中午日头高,太阳还没怎么落呢她就往外跑了。镇上她是走着去的,省钱。
她走的艰难,步子一深一浅的,走一段路还得停半晌,手就撑着旁边的树,汗珠淌了满身,白色短袖氤湿了几分,贴着皮肤黏腻的翻涌。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日头都快落了,蒋福衣往一个饭店跑,门口贴着张红色招聘小广告。
老板在台前算账,店里人没多少,计算机敲得蹦蹦响。
见着蒋福衣了抬起头看了眼。
又辗转回去继续手里的动作。
找工作呀?
嗯!
成年了没?
成了,18了。
有没有干过类似的工作?
没有。
蒋福衣站着没动,回答他几个问题之后。
对方好像算完了账,抬起头定定的看了蒋福衣一眼,示意她往前走。
蒋福衣有些不知所措,顿在原地,又闷了一口气。
走的有些慢,为了看起来不那么严重,可是两条腿一长一短,没办法,哪怕她刻意隐瞒着,问题还是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他面前。
蒋福衣见对方那张满脸横肉的脸,皱成一团,指尖在旁边的计算机上面轻轻敲打着,发出很清脆的键盘声。
你这是?
小时候生病,后遗症。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边不招残疾人。
他拒绝的坦然,蒋福衣也没多说什么,有些蹒跚的往外走,刚刚所有人都视线汇在她身上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硬了,像一场盛大的凌迟。
估计过年杀猪的时候也没这么热闹过。
陆陆续续又去了几家店,没有一个收蒋福衣。
她没什么怨言,本来自己这个样子就不好找工作。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天都黑了,蒋福衣摸了一路,脚上是蒋福衣裁的布鞋,很薄,磨来磨去的,估计都要烂了。
回到家的时候还有些喘不上来气。
蒋福衣端了个小凳子在门口,手里是没织完的毛衣。
之前说要是蒋福衣去了城里读书就带上这个衣服走,现在城里是去不成了。
蒋福衣也觉得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