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坏了。”于一生声音弱弱的,在归南桑耳朵边像蚊子一样‘嗡’了一声。
“去不去医院?”归南桑让人整个缩进自己怀里,小心的将他扶上床躺着。
于一生摇头,归南桑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他闭着眼,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着,强压下一阵阵的恶心,疼痛像是自己定好了点,围绕着中心转圈疼。于一生翻身侧躺,缩成个团,后背上全是出得虚汗,将衣服打透了。
归南桑拿着药再进来时,于一生已经团了有一会儿了,他拍拍于一生露在外面的脑袋,让人起来喝药。
“谢谢。”于一生又要转身缩团儿,归南桑扒拉着他的肩膀让他往床沿靠过来一些。
温热的大手贴上他因为疼痛微抖着的腹部,顺时针一下一下替他按摩。
没有丝毫用处还有点儿想吐,于一生闭紧了嘴在脑子里想。
“是不是恶心?”归南桑停下动作问他。
“哼嗯。”于一生用一个气音回答他。
“去输液吧好不好?”归南桑完全是用哄小孩的语气在跟他商量。
“好贵。”于一生疼得脑袋发涨,什么话都往外蹦“一瓶一百多,好贵好贵,没有钱。”
归南桑去衣柜里找了件羽绒服,用手托着于一生的后脑勺强行扶他坐起来,衣服披在外面将人裹严实后,他弯腰勾着于一生的腿弯做预备式。
“胳膊勾住我脖子。”归南桑指挥于一生动作。
“嗯?”于一生乖乖的伸手勾住,却半点力气没用,胳膊软塌塌的搭着。
“乖,使劲,要不然我起不来。”归南桑低着头哄道。
“嗯。”
感觉到于一生用了劲儿,归南桑气沉丹田猛地直起身,惯性使他后退两步,堪堪站住。
人设没崩。
归南桑内心抽空比了个‘耶’,抱着于一生下楼。
于一生躺在病房里输液,归南桑办好了所有手续,轻手轻脚的转开门,走到床前,借着走廊的灯光静静的看着他。
睫毛很长,鼻头圆圆的,嘴唇有点儿起皮了,归南桑的目光移到于一生扎着针的手上,指节不算长,手型很漂亮,他伸手比了比,短他一截。
归南桑没事做,用手指尖一下一下的扒拉着于一生的耳垂,耳垂肉乎乎的,拨弄一下颤一下,手感好的不得了。
他玩了一会儿,蹑手蹑脚的出去打电话。
“我爱人病了,肠胃炎,不严重,嗯,明天我晚到一会儿,没什么事儿。”
挂掉电话,归南桑重新回病房去陪于一生,走廊里推车轱辘划过的动静一直响到后半夜,他和衣睡在临床,脸朝着于一生。
早上醒来,于一生盯着天花板发愣,归南桑在床边用勺子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