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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3页）

日头从东边走到西边，赵亚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好。他努力想着和徒颜的约定，可总有种不祥之兆在心里隐约藏着。

快六点的时候，不祥之兆终于应验了。张明匆匆回来告诉赵亚，张瑞受伤了。

&ldo;受伤？&rdo;

&ldo;球场上被球踢中脑袋，眼睛当场肿了。&rdo;

赵亚紧张起来：&ldo;不会有脑震荡吧？&rdo;

&ldo;没有呕吐的感觉，应该问题不大。&rdo;

再问两句，走廊一片喧哗，张瑞被几个同学搀扶回来了。

&ldo;坐下，坐下。&rdo;

&ldo;让他躺床上。&rdo;

&ldo;张瑞，你头昏吗？&rdo;

&ldo;徐金保，校医怎么说？&rdo;

&ldo;没说什么，招手要我们扶他回来。应该没事，就是眼睛肿了。&rdo;

大家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张瑞眼睛肿得几乎睁不开，笑着说：&ldo;没事，我还能上场呢。&rdo;

&ldo;少逞强了你。&rdo;

渐渐的，同学们散去。张瑞劝张明和徐金保也去自习，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等宿舍走空，赵亚还呆在原处。

张瑞在赵亚上铺，此刻上去不方便，就躺在赵亚床上。

赵亚走上前，轻声问：&ldo;你没事吧？&rdo;

张瑞语气平静：&ldo;我很好。&rdo;他望着赵亚的眼光几乎是柔和的。

&ldo;要我找人来陪陪你吗？&rdo;赵亚低头看着脚尖：&ldo;我等下要出去。&rdo;

张瑞很沉默，他发出几声别扭的笑，觉得还不如不笑好：&ldo;我很好。你去吧。&rdo;

赵亚看表，和徒颜约定的时间快到，这时候徒颜也该出门了。

&ldo;那你小心一点。&rdo;

赵亚走到门口，张瑞叫住他：&ldo;亚亚。&rdo;

赵亚回头：&ldo;嗯？&rdo;

张瑞扯了扯嘴唇：&ldo;我帮你留门。&rdo;

&ldo;好……谢谢你。&rdo;

晚霞出来了，一片一片在半空唱用风唱着歌。天气已经微凉，风一过，便有几片黄叶告别深爱的大树，打着旋坠落。

赵亚低头。

他轻轻走过宿舍老大爷的窗口，走过熟悉的校园小路，走过执信庄严肃穆的大门，在车站停下。

黄叶被风扫到他脚下，发出梭梭的声音。

他退一步，避开。可风又来了，黄叶再次缠上来。

梭梭……梭梭梭梭……

他想了一会，接着，又从车站出发，同样低着头，走过执信庄严肃穆的大门，走过校园小路，走过宿舍老大爷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