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家那儿来的。”
“国家,就是国王。”
“那您得出了什么结论呢,我尊敬的神父?”马萨林说,他开始颤抖起来。
“我没有您财产的清单无法作结论,让我们大概算一算:您有梅斯的主教府。”
“是的。”
“圣克莱芒修道院,圣阿尔努修道院,圣万桑修道院,都是在梅斯。”
“是的。”
“在法国您有圣德尼修道院,一笔可观的财产。”
“是的,我尊敬的神父。”
“您有富裕的克吕尼修道院。”
“我有。”
“在苏瓦松有圣梅达尔修道院,一万利弗尔的收入。”
“我不否认。”
“在马赛有圣维克多修道院,南方最好的一座修道院。”
“是的,我的神父。”
“每年足足有一百万。加上红衣主教和首相这两个职位的年俸,每年可能有两百万。”
“唉!”
“十年间,是两千万……而两千万,以五厘利息计算,十年之后,又有了另外的两千万。”
“身为德亚底安修会的修士,竟是这样计算的!”
“自从法座在圣日尔曼…德普雷附近我们占用的修道院里设立了我们的修会,修会的帐是我记的。”
“据我看,您还记下了我的帐,我尊敬的神父。”
“什么都应该知道一些,大人。”
“好吧!现在请做结论吧。”
“我的结论是,行李太重您进不了天堂的门。”
“我将被罚入地狱吗?”
“是的,如果您不归还的话。”
马萨林发出了一声可怜的喊声:
“归还!可是归还给谁,万能的天主!”
“归还给这钱的主人,归还给国王!”
“可是这一切都是国王给我的啊!……”
“等一下!凭证不是国王签署的!”
马萨林由叹息变为呻吟。
“宽恕吧,”他说。
“不可能,大人……请归还,归还,”德亚底安修会修士接着说。
“但是,您毕竟宽恕了我所有的罪孽,为什么就不宽恕这个呢?”
“因为,”神父说,“由于这个原因宽恕您是一种罪孽,这种罪孽国王将永远不会宽恕我,大人。”
说完这些话,听忏悔的神父一本正经地离开了他的忏悔者,然后象他进来时那副模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