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灵通人士。”
“请陛下原谅。那么国王认识这位未婚夫吗?”
“当然!他父亲来向我要求签署婚约:那是……”
国王大概正要讲出布拉热洛纳子爵的名字,突然他皱了皱眉头停住不讲了。
“那是?……”圣埃尼昂跟着说。
“我记不起来了,”路易十四回答说,他想尽量不动声色,不让好不容易忍住的激动情绪显露出来。
“我能提醒陛下吗?”圣埃尼昂伯爵问道。
“不,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要讲谁,不,真的;我只是隐隐约约地想起有一个侍从女伴要成婚……可是我把她的名字忘了。”
“是托内一夏朗特小姐要成婚了吗?”圣埃尼昂问道。
“也许是吧,”国王说。
“那么未婚夫是蒙泰斯庞先生,可是,我似乎觉得托内一夏朗特小姐从来没有谈起过什么使追求她的人吓退的事情。”
“总之,”国王说,“关于拉瓦利埃尔小姐,我什么也不知道,或者是几乎什么也不知道。圣埃尼昂,我派你去打听关于她的情况。”
“是,陛下,可是我什么时候才有幸能再见到陛下,好向陛下禀告她的情况呢?”
“你什么时候打听到消息就什么时候来。”
“我很快就会打听到的,如果这些情况来得和我想重见国王的愿望一样快。”
“讲得好!顺便说说,王太弟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对这个可怜的姑娘不满意的表示?”
“没有,陛下。”
“王太弟夫人没有生气吗?”
“我不知道,不过,她老是笑。”
“太好了,不过我似乎听到前厅里有声音,大概有人通报有信件来了。”
“是的,陛下。”
“你去问问什么事情,圣埃尼昂。”
伯爵向门口跑去,和看门人交谈了几句。
“陛下,”他回来后说,“刚才是富凯先生来了,据他说是王上命令他来的。他来了,可是来早了,他甚至并不一定请求今天晚上要召见他,他只要让陛下知道他已经来了就满意了。”
“富凯先生!我下午三点钟写信请他明天上午到枫丹白露,他半夜一点钟就到了这儿,真殷勤!”国王大声说道,他看到别人这么听他的话因而得意洋洋。“好呀,相反,富凯先生马上会得到召见,是我召见他的,我就接见他。叫人带他进来。你,伯爵,你去打听吧,明天见!”
国王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圣埃尼昂满怀喜悦地退了出去,一面命令掌门官把富凯先生带进来。
富凯先生走进了国王的房间。路易十四站起来迎接他。
“晚安,富凯先生,”他带着亲切的微笑说,“您这样准时,我祝贺您,我的信到您那儿大概已经很晚了吧?”
“晚上九点钟到的,陛下。”
“这几天您工作很忙,富凯先生。因为有人对我肯定地说您已经有三四天没有离开过您圣芒代的书房了。”
“我是在里面待了三天没有出来,陛下,”富凯欠身回答。
“富凯先生,您知道不知道我有很多话要对您说?”国王十分亲切地继续说。
“陛下真是对我恩重如山,既然陛下待我这么好,是不是允许我提醒您,陛下曾经答应过我愿意接见一个人?”
“哦,是的,有一个教会里的什么人,他似乎有什么事要对我表示感谢,是不是?”
“一点不错,陛下。时间也许选得不太好。可是我要带来的那个人的时间是很宝贵的,枫丹白露又正在他去教区的大路上。……”
“他是谁?”
“陛下三个月以前,在我的推荐之下新任命的瓦纳主教。”
“有可能,”国王说,他在任命书上签名的时候根本没有看,“那么他来了吗?”
“是的,陛下;瓦纳是一个重要的教区:这个教士的信徒需要从他那儿听取神谕,重要的是要教育那些野蛮人懂得礼貌,而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