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站起来,对母亲道:「您在家中养胎不出门,便或是寻一些针线做做,或是看些帐簿。但总之莫要劳累了,也莫要出门走远了,等我们从堂祖父家回来,给您带好吃的!」
姜氏道:「……母亲是怀孕了,不是人要没了,瞧你们一天天紧张的。」但又说,「若有你二堂伯母所制的琥珀桃酥,也可带一些回来。」
谢昭宁笑着应是。待从正堂出来后,见屋中姜氏已经躺下了,她轻声对送她出来的白姑道:「姑姑,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母亲出门。无论是谁来传话,都不能递到母亲耳边。您记住了。」
白姑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大娘子已经提前与她通了气,她知道大娘子大概要做什么。但听到大娘子如此郑重,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慌。
究竟会出怎样的事?
昭宁刚到了台阶,却看到红螺从不远处急促跑来,似乎找她有要事一般。
若非超出计划之事,红螺不会在此时找她!
昭宁眉头微皱,脚步略缓,等了等红螺。
红螺几步跑到了她跟前,急促地喘息着,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了谢昭宁:「娘子丶娘子,是徐先生传来的消息。」
昭宁将信封撕开,展开里面的信纸,看到了上书的内容:「蒋家起复已定,蒋余盛已于七日前班师回朝,恐将至汴京。消息尚未传开。」
谢昭宁深吸了口气,蒋余盛果然回来了!
既然还未传开,那就必须在没传开,或是蒋余盛还没造访谢家前,将一切都搞定。否则蒋姨娘恐怕是再也死不了了!
谢昭宁合上了信,问旁边的青坞和红螺:「……一切可都准备好了?」
青坞和红螺齐声答道:「娘子放心,一切都已妥当了。」
谢昭宁对白姑点点头,这才带着几个女使,朝着影壁的方向去了。
到了影壁会和,父亲和谢承义骑马,昭宁和谢宛宁则各自乘了马车,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东秀谢家的门口。
昭宁被青坞从马车上扶下来,便看到一个穿蓝色杭绸直裰,长相清秀的少年早已等在门口,前行两步给谢煊请了安,笑容明朗道:「父亲安好,孩儿已是快一年没见父亲了!」又对谢承义道,「哥哥安好!」
再看到跟在后面的谢宛宁,眼眸微微一亮道:「长姐安好!」
谢宛宁还没说话,谢承义就皱了皱眉纠正道:「二弟,宛宁是你二姐,昭昭才是你的长姐,你还不快来见过!」
谢昭宁神色淡淡,谢承廉这才看到谢昭宁一般,露出笑容:「是我一时忘了,长姐安好!」
谢昭宁眼见,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冰冷。想必是心中怨恨她将他母亲关了禁闭一事,早已生了怨怼。
她嘴角掠过微笑,这个少年就是蒋姨娘所生之子谢承廉了。她记得谢承廉读书的确颇有天分,可却是个心胸狭隘丶并无远见之人,后来虽中举,却并未再中进士。不过在谢家和蒋家的庇护下,仍靠荫蔽做到了五品官的位置。只是一辈子也并不出挑,不如谢昭宁丶谢宛宁等人耀目,连谢承义的功绩也没有达到。
如今一见,果是如此。
这样的人她心里并不十分在意,他连他姐姐谢芷宁的心计都不如。失了蒋姨娘的庇护,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们一行人朝厅堂走去,只见谢家中仆妇穿梭忙碌,院中已停满了精致的马车,堆满了旁人送来的贺礼。
堂伯父谢景带着二伯父和三伯父迎面走来。
今日是谢景的寿辰,他自是笑容和善,面色红润。众人给他行礼祝寿,他笑呵呵地道:「快起,快起!」谢煊解释了为何姜氏不能来,谢景笑道:「这有什么,改日我还当去看看她才是!」他先夸了刚回来的谢承廉两句,也夸了谢承义丶谢昭宁,最后着意夸了谢宛宁,「宛宁得了妙手娘子的称号一事,许多人都知道了。今儿到访的许多亲眷,都说想一睹她的真容呢。宛宁,你却是为我们谢家添彩了!一会儿快些去花厅吧,许多人想同你说说话呢!」
谢宛宁屈身回礼道:「堂祖父谬赞了,宛宁自是谢家之人,为谢家添彩也是应该的。」
谢景更是赞赏点头,觉得谢宛宁当真是谢家教养出来的孩子。
他先来迎他们,却是有要事相商,叫了谢煊和谢承义等随他一起去书房,边走边道:「是你父亲来信,跟我说了他在任上的事。堂祖父便想和你商量一二……」
谢煊听到是父亲来信,面色略微一凝,叮嘱两个女儿:「你们先去花厅吧!」随着堂祖父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谢宛宁则对谢昭宁略一颔首,笑道:「长姐先请吧!」
谢昭宁却仿佛有些许不甘一般,冷冷地瞥了谢宛宁一眼,朝前走去。而谢宛宁在后,眼中再度闪过畅快之意。心道谢昭宁果然是因妙手娘子称号一事,开始再度嫉妒于她了!
两人离花厅不过几步的路程,一前一后很快就走到了花厅外不远,却见花厅中并无什么人,今日众女眷们竟并未在花厅中相聚。
这时候林氏身边贴身的姑姑走了过来,笑着对两人道:「两位堂家娘子,今儿老夫人说,院中的荷花开得那样好,便在荷花池旁的两层楼暖阁中布置了桌椅,一边可以闲谈,一边可以赏荷。请随奴婢们上来吧!」
她先朝着旁边两层的暖阁走去。
谢昭宁二人随着她上了阁楼,东秀谢家这暖阁修得极宽阔,下面那层平日是老夫人住着,上面那层用来观景却是极好的,只是毕竟是老夫人的住处,平日并不用来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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