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隽,累了。
从出生开始,他就应该要累。
而不是等狗屁鬼郎君来了之后,时日无多才觉得累了,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魂魄不全,阴气过重,若不招魂叫人替你挡一挡……招魂术疼得很,娟儿细皮嫩肉的,可能忍?”
贺兰隽吃了这招激将法,懒懒挑眉应了。
刀子在他的脊骨上刻录下晦涩难懂的符文,滚烫的人油蜡重重叠满腰背,以至于滴落下深谷,能将微肿的穴口尽数埋藏。
下班到家剥开时,腻得流了满鬼手的煨热人油,低声叫唤的疼里尽数翻涌出的都是爽快。
招魂开头他忍过了,之后便越叫男人发狂,肠里流淫汁,两粒红丁似的乳头成了一触就颤的小球,腰肢胸臀愈发性感。
贺兰隽为了省那点吃饭时间早做了胃部手术,不必排泄,万万没想到,他尘封几年的肠道如今专门成了个熟浪至极的性器官。
一剥开穴心,朝贺兰隽被冷物肏胀开的肉点揉两下,粘哒哒的水滴出来,贺兰隽便从男人成了个苦唤“郎君”的雌种浪货。
那声音愈发妩媚尖细,犹如雌叫。
他的头发一夜便及了腰,怎么剪第二日都是长发,贺兰隽被它哄得头晕目眩,也觉得长发留着好看,便就此作罢。
可消融的肌肉怎么练都练不起来,顶多只是紧致了一圈有些深刻的线条。
贺兰隽意识到了不对,他在全身地朝着女性化去。
贺兰隽习惯地卧在它怀里,冷声问:“郎君招魂,招的是谁的魂?”
无头的将军身着华美兵甲,被贺兰隽贴着的地方却一片柔雾,手掌搂着姿态慵懒的男人,反问:
“你应承我的诺,还算吗?”
贺兰隽就知道是这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叹气。
“算。”
它抚着他的下颌,半晌来一句:
“要不,还是算了吧,兰隽。”
男人低笑着,不知是嗤笑还是苦笑,闷闷地捂着鬼物的胸口。
“我…我错了,只是这魂已经……”
贺兰隽仰头眯眼笑得更大声了,压过了鬼物的声音,笑得岔气去。
鬼物自知理亏也不再辩解,只是用冰冷的大掌小心翼翼地拍抚着他颤动的胸膛。
贺兰隽笑累了,把头倚上它的肩甲,拱了拱怀里的位置,他抱着宽大许多的脊背,放松而缓慢地闭上了眼。
热气拂过寒,贺兰隽斩钉截铁道:“算,郎君,你晓得,我说话一定算数。”
过了不知多久,鱼缸里浮现出一轮白月,波纹粼粼。
他无端的想着:
这月光白色的,像雪么?
“你见过雪吗?”
“自然,我故乡河西,入冬了便是冰雪万里,一片雪白。”
“会冷死人的吧。”
它沉吟了许久,贺兰隽早就聊得困了,无所谓地便要从它怀里出去上软和的床睡。
它紧扣着他,不许他走,鬼物的声音竟有些打颤:“我不会叫再你冷死的。”
贺兰隽挣不开它,只得赖回它的怀里睡,困倦极了,说话轻飘飘的。
“算话吗?”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