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教你怎么用臭味抓住我。”
“……啊?……我很臭吗?”
“傻逼,你以为随便拿刀捅就会死人?”
“哦,是他教的,我替他口一个,他就告诉我怎么能上你。”
“呵……小屁孩,大学要上什么专业?”
他不说话了,看着词典发呆,身边弥漫起烟味。
我讨厌。
我不讨厌钱的味道,哪怕是它经过了许多人的裤兜,沾了许多的汗,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但我讨厌新钱的气味。
因为他挣来的都存起来读大学用,平时用的少,他来嫖,就会给新取的。
我只收现金,除了性以外,客人们临走还会附带一张纸,一张,充满各种颜色的纸。有些时候隔天就能在楼梯底下看见它,揉成一团,被早起赶着上班的人踢到角落。
或许,我该叫它们——画,连框或塑封膜都没有的画。
但他不要,所以我也不要。
我也看着他一点点从酸味变成蒜味,再变成带香水味的烟酸味。
只是他还在考,本科还不行,还要继续,我以为他都不学了,没想到他还在坚持。
“哥,我养你行不行?”
“不行,我是画家。”
“你要多少钱?”
“你买画吗?”
“我就想买你。”
“那你做梦去吧。”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做梦?”
我沉默了。
“我不是说了,我是画家吗。”
“你是吗?你摸摸自己良心,是吗?”
“我要吃饭……我得交房租…我还得…还得……”
“我养你。”
“多久?”
“梦醒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