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馨搓搓手,朝着柳卓笑:“柳总,最近有什么喜欢的珠宝吗?或者手玩件?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赶明儿帮你找找合适的。”
柳卓不言,低头看她,蓦地想起那天也是这个距离,陆桥横插一脚,强势极了。
他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今天你朋友不来接你吗?”
叶馨被问得一愣,忍住不让脸垮下去:“柳总,咱们不是在聊您喜欢什么类型的珠宝翡翠吗?”
柳卓直视叶馨的双眸,好像想从里面直接看到动摇,他说:“我喜欢一成不变的。”
“什么叫一成不变的?”叶馨仰着脸回望他:“所有珠宝翡翠一经打磨抛光后,都不会再变了,都是一成不变的。”
柳卓垂下眼,反而被她看得动摇:“举个例子,你大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就是一成不变的,我喜欢这样的。”
叶馨气极反笑,可她告诫自己,你现在面对的是客户,柳卓是客户。她甚至在说话时,佩服起自己的专业素养:“柳总,这样的要求,很难找。”
柳卓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我知道,我到现在,也只找到你一个。”
鸡同鸭讲。
叶馨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不再言语,只是抱着手看向另一个方向,张嘴说了一句:“代驾怎么还没把车开来?柳总,我去帮您看看,别耽误了您回家。”
说罢,抬脚就走。
柳卓伸手,最后几个念头间,只敢抓住叶馨的衣角:“我不着急的,我不着急回家的。”
叶馨这次是真的有些恼了,扭头却一下撞进对方近似哀求的目光中。这是叶馨从没在柳卓眼里看过的情绪,突兀的,不合时宜的,目光。
好像他再也不会像原来那样无所谓地笑笑,让一切事情就这么过去。
叶馨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只抓住她衣服一角的手,白净、修长,多好看一只手,现在在用来做挽留自己的事情。
她那几年想都不敢想的事。
“柳总,您先放开手。”叶馨转过身,语气稍好了些:“是这样的,您是有家室的人……或者说,不管您有没有家室,您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对您,叫声柳总,叫声学长,都是出于尊敬,没有其他感情。”
柳卓的手松了松,最终垂了下去:“抱歉,叶馨,是我失态了。”
客户,学长,这两个词,一个都比不上那个被他嘲笑过的朋友。
至少他们还是朋友。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柳卓将手揣进兜里,好像情绪全然恢复了:“就像你和那天那个朋友一样。”
又或者说是,追求与被追求的关系。
“做不到。”叶馨知道他在说陆桥,眉头立刻拧了起来:“那是我的青梅竹马,最好的朋友。”
柳卓摇摇头:“我只想做普通的朋友,最普通的那个。”
叶馨没说话,她不想和柳卓做朋友,他作为自己的客户存在,就已经是极限了。
她也不敢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么说下去,也许会心软。
她其实不排斥柳卓,只是认为对方有人品问题,有没道德的嫌疑,这样的人现在不断这么试探自己的底线,也许就是有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