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唇,扎在脸颊处的飞镖跟着轻轻晃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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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感让鲁伯特脖子发红,又掏出几枚飞镖,费迪赶紧把他拨开:“好了,好了!该我了,每人投三支,说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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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地方,费迪眯起一边眼睛,确认着手感与下手的方位。他对眼下的情况也十分意外,飞镖游戏玩过不止一次,头一次见活靶子成了真靶子。他难道是没有领会现状?该不会真砸成了傻子?还是说——对了,也许他以为这里的两个人飞镖技术一样烂。他以为他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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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可以马上解除的误会,费迪有些得意地想。他屏住呼吸,投出第一支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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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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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间,对面的青年身体猛然一晃,向后砰地撞上了水管,又回弹似的弓起身体,垂下头,用手掌罩住了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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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室热闹起来,观众们命令摄影师放大画面,马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青年指缝间的飞镖尾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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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刺中他的眼睛了?”鲁伯特难以置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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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飞镖游戏我还从没输过。”费迪一抬眉毛,“看着吧,还没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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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喘得厉害,过了十来秒,他颤抖着放下手,抬起脸,露出了被飞镖刺中的左眼。眼球的三分之二已经被血色染透,难以辨认其中的黑色虹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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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迪自得地欣赏了一阵他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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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别动。”接着飞出了第二支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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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身子一歪,顺着水管滑落,跪倒在地。从垂落的额发间隐约看得见两枚飞镖尾翼,夹在外套的收音器记录下他一声声剧烈的喘息,其中夹杂着牙齿打颤与干呕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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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倍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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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迪大笑起来,鲁伯特张了张嘴:“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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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次机会,”费迪在镜头前把玩着手上的飞镖,“告诉我,你们想看我投中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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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眼”“大动脉!”“你的飞镖是在哪儿学的?”“你们应该脱了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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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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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里传出机械音播报,一条扎眼的红色留言出现在屏幕上,意味着有人送了个价格不菲的礼物。费迪笑容满面,“多有眼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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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吭声的鲁伯特口吻有点酸溜溜的:“你以为你还能射中吗,神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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