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蓼顿了好久一会,他不想让对方翘尾巴,但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表达了,真不是大夸其词:“你这个人都没有缺点的。”
“有的。”
“什么缺点?”
季天蓼觉得他要有意欺瞒,心里愈发添了几分不快,带一股子剽劲,转身往他胸膛上打了一下:“快点说!”
封聿把他的手腕捉住,往怀里带了带,说:“我的器量很小。”
哪里怪怪的,季天蓼只感觉。大抵因为这不是个很普通的口头语,我小心眼,我小气,换哪个词都听着顺耳多了,但偏就是这种书面些的说法,听起来就好似有了重量,郑重,像是带有法律效力的铅字。
所以问:“器量小?怎么小法?有多小?”
“比如有人动了我的东西。”
季天蓼讨厌他这副好像很费解释的样子,大家都是人,怎么他就这样天威莫测,就把床头他的烟盒抢过来:“我动了,然后呢?”
“你生气会怎么样?砰砰砰?”食指和大拇指摆成手枪的形状,往封聿太阳穴戳了一下。
负气还把盒子往他肩膀磕:“这你怎么不生气?”
封聿带一点微笑看他:“因为我的东西只有一件,你也不是别人。”
季天蓼猝不及防地和他的视线撞到一起,绿眼睛深,看也看不尽的深,有许多喁喁情话要诉那样。
猫儿早就吃荤不吃素,一直贯注骄傲的手指松开,被封聿压住嘴唇的时候,他渴中得饮了。
在深巷卖杏花,香是阻不了的,过于华靡,还亮晶晶地在滴水。
可是正在这时,电话响了。
是助理,说盛宸宇和人打架进局子了。归根结底原因是,在某位无名人士发动的金融战下,盛氏集团风雨飘摇,虎落平阳犬易欺。
是,盛启泽是不得好死的蛆,可这一切为什么让小孩子受难呢?季天蓼马上从床上坐起来,肩膀夹着手机披起衣服,没和封聿打招呼就出了门。
季天蓼走得急,门砰一声摔上。
声音刚落,封聿的手机也开始震动,来电显示——纽约一所信托基金。
门扉紧闭,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因为灯光跳,使人心惊肉跳地跳,他眼底的颜色更加晦暗不明,烟灰像是暗纹玫瑰花瓣,不可形容的森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