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和裴冀你来我往,下了一个多时辰,巧胜了裴冀一子。
裴冀感慨道:“蓝将军棋技当真高超,裴某甘拜下风。”
“是裴公子谦让。”蓝舟客气地笑了笑,“粮草之事,要不是裴公子,蓝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有我与众兄弟数次和临江军中起冲突,都是裴公子为我调和解决。”
“这份恩德,蓝舟真是无以回报。”
“一点小事罢了。”裴冀深邃的眼扫过蓝舟:“听闻蓝将军还未曾婚配?”
蓝舟一顿,“功业未建,何以成家?”
裴冀笑着说:“蓝将军真谦虚,如今你可算是临江军中第一人了,裴某家中有庶妹,年岁正当,还真想嫁给蓝将军这样的才俊。”
蓝舟又是一顿。
他在外摸爬滚打多年,怎么能没听出裴冀话里话外试探之意。
而从蓝舟被借调入临江开始,这种试探就没有停止过。
蓝舟一开始只是当做听不懂。
但临江军中情况复杂。
蓝舟这个借调来的将军,没有临江本地氏族支持,在军中极为难过。
平素就算秦时月能帮衬一二,但在背地里,他也受尽了各方的排挤和针对。
往往在这种时候,都是裴冀明里暗里为他周旋。
这次粮草的事情,裴冀更是帮了大忙,蓝舟这才亲自前来道谢。
就在此时,裴冀又淡笑一声,说道:“裴某开玩笑了,以蓝将军的本事,裴某的庶妹也只是委屈了将军。”
“蓝将军大才,以后必定要封侯拜将,永远值得最好的。”
蓝舟随意地笑了一下,也未接话。
裴冀邀请蓝舟共进晚餐,“都是临江特色,蓝将军若是不去,那便是嫌弃临江府的饭菜了?”
蓝舟顿了顿:“好。”
晚膳摆在凌霄花厅,只有裴冀和蓝舟二人。
席间,两人谈论着楚国各地的风景,谈论着兵书,铠甲的构造,谈论着青州的难民当初如何救治。
蓝舟隐隐觉得,裴冀这个人,和临江世子在某种情况下非常相似。
但裴冀又比君临风更具备野心。
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野心,而是掩藏在温润之下,不易让人察觉的野心。
如果他不是有野心,也不会在身为临江家臣的情况下,还来延揽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