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站在厨房里给自己盛了一小碗米饭,慢慢悠悠地把四个碟子一个汤盆端上餐桌。
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在这张桌子上吃这么丰盛是什么时候,或者记忆中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梁鹤安做的都是很简单的家常菜,糖醋排骨、鱼香茄子、家常豆腐、西芹百合、冬瓜鲫鱼汤。戚远一口口地吃着,突然就觉得鼻子有点酸。
凭什么啊,梁鹤安凭什么用他的厨房,做这么好吃的饭,非要住进他的家,打乱他平静的生活。凭什么啊!
生活总是这么不公平,给你一大棒子再喂一颗糖!
戚远是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能被一顿热乎的饭菜哄服帖的,但事实就是这一顿饭,他吃得非常舒服,舒服到有点得意答应了梁鹤安的请求,庆幸给了对方家里的钥匙。
就这样吧,戚远想,就当是找了一个保姆好了,反正是梁鹤安你自愿的啊。
晚上,戚远看了会儿体育新闻,一个人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把吃剩的饭菜贴了保鲜膜放冰箱,再把碗碟锅铲洗了个干净。
等收拾好一切,他上床睡觉,闻着指尖淡淡的洗碗精味道,笑了。
……
周末一大早,戚远就被不知道哪儿来的声音给吵醒了。
可当他当真睁开眼睛仔细去辨别,那声音又没了。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反正今天是去医院接老妈出院的日子,早点去也好。
戚远这么想着,就光着身子往卫生间走。
他平时一个人,逍遥自在管了,渐渐裸|睡就成了习惯,为了图省事,早上都是直接拉开门去卫生间,上厕所洗澡再回来换衣服,一次性搞定。
结果没想到,今天,这一大早的,他推开卫生间的门,窸窸窣窣的,梁鹤安正站在洗脸台前摆自己的洗漱用品。
“操!”戚远大叫一声,捂着下面,连忙转身回房。
“哈哈,”梁鹤安笑着从卫生间探出脑袋往戚远的卧室方向,“躲什么啊,又不是没看过。”
“呸!”
片刻后,戚远凌乱着头发,身上胡乱套了件t恤,不知道从哪儿拉了条运动裤,又出来了。
“你这人怎么不声不响地就来了?”戚远再次进卫生间,擦着梁鹤安的胳膊,挤上牙膏开始刷牙。
“哪里不声不响了,我那天就说了我周末过来,再说,我这进屋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汤都炖上了,你自己贪睡怎么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