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依旧热闹,两岸桃花树抽出嫩芽,装点春日,纸钱飞舞洒满路面。
敲锣打鼓不是迎亲是送丧。
万物复苏,生死同日,到底是天道轮回。
“怎么就死了?”
“说是上吊死的。”
谢予安抱着他妻子的灵牌,面无表情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走着。
“啧啧啧这么年轻就死了妻子。”
“我听说,是刘氏被醉汉侮辱了所以才上吊自杀。”
一路人回应,“不是的不是的,是那个抱灵牌那个。”他朝谢予安努嘴,“那个人逛楼子,要把娼妓娶回家,屋里人不让他娶,以死相逼。”
有知情人说,他前几日看到刘绾君躺巷子里,浑身都是青疙瘩,衣服都全撕烂了,遮身子的布都没几片,就那么躺地上,还有口气。
叫人给送回了谢府。
估计就是被醉汉给那啥了,也不知道救没救活,所以到底是上吊死的还是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了,人死不能复生。
宿骞江静静看着楼下洒纸钱的那些人,啧了一声。
“陌路你怎得把她弄死了。”
侍卫抱拳道:“禀告少爷,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宿骞江摆手,“罢了罢了。”
他又道:“让你查的关于陈誉的事怎么样了?”当年他让陌路去查,只查到陈誉是楚时清的弟弟,也就是楚时清的姨娘所生,而他父亲却是自己母亲的亲哥哥,关于陈誉的事他就只让陌路去查了这么些。
陈誉被魇住时嘴里喊的人到底是谁,陈誉在蒲塘楚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得查清楚,说不定也能弄清楚陈誉魇住的真正原因,虽然这其中就他一份责任。
宿骞江手里的酒杯猝不及防被捏碎。
放开她。。。放开她啊。。。
滚开。。。放开。。。
陈誉被魇住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什么。
陌路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拆开里面放着几封信,纸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只能从依稀可见的字迹中分辨信中之意。
见字如面。
卿妹和阿誉近来可好,若哀痛怆便来寻阿姐,阿姐日日恐汝过之不善,阿誉年纪尚小。。。。。。
亦不知罪谁为者。。。。。。
。。。。。。。
。。。。。。
愿卿妹与阿誉无忧无恙,吾乃安之。
啪嗒,泪珠止不住打在信纸上,晕开一片墨,字迹在油灯下本就看不清,打湿后就更难分辨。
陈言卿将信紧紧拢在胸口以此寻求慰藉,明明还是二八少女看上去却毫无少女的灵气,浑身充满着腐朽之气。
“娘,别哭了。”小楚誉把袖子放下,手上的水在裤子边擦干,迈着小步子过去抱着他娘。
“我把每天的活也做了一半,娘就不用做这么多了。”小孩子今年六岁看上去又瘦又小,瘦巴巴的像个猴子,脸色蜡黄。
陈言卿听后看着她儿子哭得更厉害,她一把抱着小楚誉,“阿誉是娘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