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以为佯装着无事,便真的无事,她以为强行放纵,就真的可以忘记。
可当那人再一次出现时,哪怕只一眼,尘封已久的记忆便如潮水般翻涌而上,冲击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令得她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紊乱了。
多年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有这个影响,现在,他依然如此。
“胡时,我求你放过肖肖,我们之间的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要怪就怪我,当年是我离你而去,你想这么样都行,我只求你放过肖肖,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语气带着哽咽,她从来不哭的,如今却哭了,可却不是因为自己!
胡时倏然抬眸,墨黑的眸子里空无一物,独剩怨恨,手中咖啡猛然被掷:“当年?当年!你他妈还好意思提当你,老爷告诉你,杨洁!这辈子你欠我的还也还不清,凡是你所在乎的一切,老子都会毫不留情的悔了,老子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字字如鞭,不留情面的鞭挞着杨洁的每一寸灵魂,可又何尝不是折磨着他自己?
杨洁震惊了几秒,她不曾想再相见,他竟会恨自己到这种地位?
“我求你放过肖肖,她真的是无辜的,我求你了。”
她真的求他了,卑微的像颗尘埃,正如他当年求她不要离开一样!
怒意充斥着整个胸腔,胡时显然已经没了理智,右手再一掀,乳白色桌子连同另一杯咖啡也骤然翻到,轰然声和优雅的琴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琴师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直视两人。
“无辜?老子当年就不该背着老头子救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老子也不会遇到你,如果没有你,老子指不定在哪里潇洒快活。”
杨洁微愣,她从不知道肖肖是被胡时所救,然而再送去孤儿院的。
他也从未跟自己提及过。
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她只知道她的生命里有一天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个人很神秘,但却经常去看她,他说他的身份很特殊,让她保密,不要和任何人说。
两人之间一直保留着这个小秘密。
杨洁去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有六岁,因为父母早亡,她的学业一直耽搁着,虽然比肖肖大了几岁,但两人相处的很密切,加之杨洁本身长的就清秀的很,看上去和肖肖差不多的年纪。
直到十六岁那年,她读高一,他对她说,他喜欢她,她笑着回复:我也喜欢你。
两年后的一天,他终于鼓足勇气带她去见他那个特殊的家庭时,她却只留下一张纸条:一月和你,再无相见之期!
从此,当真再无相见,直至前几天,直至此刻。
“对不起----对不起----”
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悄然而落,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念想,皆在这一刻泄而出。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你没有资格!滚!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后果自负!”
狠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他冲着她高喝出声。
杨洁十分了解胡时的脾气,怔愣了少许,她捂着嘴小跑了出去。
今年的大雪似乎异常的猛,望着暮霭的天际,走在空荡的大街上,寒潮袭来,她也没有多大感觉,因为身上再冷,也抵不过心头之寒,她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可一想到那个唯一的好朋友,脚步便不止的往医院方向走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