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瑟斯曼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他屏住呼吸,在这充满器械的房子里放轻了每一个脚步,生怕会损坏了殿下的东西。
莫里转身:“那里有张凳子,你坐上去。”
对雄虫的话深信不疑的克瑟斯曼按照指示坐下,目光随着雄虫的走动而移动。
“有对虫核修复过吗?”抄起一旁的记录表,莫里写下时间。
克瑟斯曼:“没有。”
莫里抬头,对上那双带着森林青绿的眼,“介意我帮你看一下吗?”
军雌瞠目结舌,一时没能成功切换思路。
“怎么,不愿意?”
“不!”克瑟斯曼立即反驳,“能让殿下帮忙看,这是我福气。”
在虫核没有破损到影响生命安全的时候,雄虫是绝不会轻易的为雌虫们检查虫核,如今雄虫主动提及,倒是让他受宠若惊。
征得同意的莫里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唇舌之上,释放精神力便开始从最容易进去的地方开始检查。
经脉似乎比前一只海盗虫多,但管道窄小,储存能力差,在爆发力和持久力上应该比不上对方,好在因为数量多,灵活性强,倒是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
首次接受这种检查的克瑟斯曼觉得有些意外,因为这种检查的感觉出乎意外的让虫觉得舒服,暖洋洋的,堵塞多时的经脉由着那细丝般的精神力疏导,疏通了成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污秽。
视线游移到雄虫的手腕,上面佩戴的赫然是雄虫之前的终端,克瑟斯曼好奇:“殿下,您成功寻回了终端了?”
该说这雌虫细心吗?他才戴回不久,就被发现了。
“嗯。”
“那您岂不是……”独自一虫出去寻找那些穷凶恶极的海盗。
“担心什么,我已经回来了。”心有余悸的情绪虫军雌身上传过来,他能感觉到对方那不容置疑的关心和内疚。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一声呢?我愿意陪殿下一起去的,您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让我们担心的。”
要是知道发出那些资料后雄虫就单独一虫出门,那他存着私心也想要拖一拖,或是丢下工作陪伴在雄虫身边。
笔在记录本上描绘着感知到的虫核结构,莫里三心二意,分出一丝精神回复对方:“你们有自己的工作任务,我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捎上你们实在太麻烦了。”
“殿下,您要知道,我们手上的事远不及您的安危重要。”
将最后一笔画完,莫里抽回精神力,把记录本放回,“虫核受损程度低,筋脉堵塞范围小,不需要进行修复。”
没有得到确切回答的克瑟斯曼也没心思关注雄虫给的反馈,刚想张口再说些什么,却被雄虫打断了,“克瑟你要知道,我向来不太喜欢有虫整日跟在我身边。”
莫里下颔微抬,眼神淡漠,哪怕心里一再强调雄虫温柔的克瑟斯曼也不能再自我欺骗,他只得低头,承受雄虫的审视,点头道:“是克瑟斯曼逾越了,望殿下饶恕。”
“回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