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雄虫身上带了些血,他眉头紧缩,担忧:“您怎么身上都是血,没受伤吧,哪里疼,我去找军医。”
慌慌忙忙中亚雌就想冲出去。
“我没事,不过确实需要找一下军医过来,还有准备好治疗舱,等下将克瑟斯曼放进去。”
迪利有些心梗,这种情况下殿下都是关心着这只雌虫,就不能关心关心自己吗。
“灰亚呢?”
“他出去帮忙善后了。”海盗雌虫有虫化的能力,自然少不了要上场的机会。
雄虫有些好奇,对方不是说不会提供帮助的吗?
可这些疑惑在闻到空气中的味道时就已经没有心思去思考,他身体僵硬起来。
这个味道是……
很淡,哪怕掺杂在浓郁的血腥之中,莫里还是能够辨出这个影响了他十多年的气息,时隔多年再次闻到让他心头有些慌。
他放下军雌,紧握拳头,不自觉间有些颤抖,“……刚刚谁在这里受过伤?”
迪利看着脸色凝重的雄虫,有些害怕,他吞咽口水,缓缓说道:“没有虫受伤,而且直到刚才也只有我跟副团长维尔克在……”
“他呢?”
“刚刚出去。”
话音刚落,迪利看见雄虫冲了出去,这是第一次见到雄虫失控的样子,发生怎么了……
走廊里各种雌虫的信息素冲鼻,莫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辨认其中要找的味道,而后紧紧跟上。
可是这味道实在太淡了,刚到一个拐角处他就再也找不到了。
有些失神站在路口,他清醒过来,不就一只不知死活的虫嘛,为什么那么久了还要在意,没准只是气息相似而已,世界那么大,总有几只信息素相类似的虫族。
他自我唾弃,压制内心对自己的反感,掉头就走。
**
回到自己休息室的维尔克强撑精神反锁大门,做完这一切后他颤抖地蹲坐下来。
如今的他周身寒冷,体内堵塞的能量又开始逆流,加上刚才被摔断的肋骨,疼得钻心透骨,浑身痉挛。
真疼啊!
他咬唇,下唇如今血肉模糊,紧咬的牙关依旧阻拦不住哪撕心裂肺的阵痛引起的痛呼声。
他借着室内的器件缓慢跪爬,终于来到了床边。吃力地抓着被褥,手上青筋冒起,疼痛已经侵蚀他所有理智,哪怕被褥撕拉一声裂开了,他依旧没有缓和过来。
喉间一阵铁锈味,翻涌而上的血‘哇’的一声从唇中吐出,室内顿时一阵血腥味。
呼吸急促,冷意从骨子里冒出,维尔克拖着浑身疼痛的身子,缓缓挪上床,吃力地蜷起破烂的被褥盖住自己,只为抵御那森冷。
瑟瑟发抖的雌虫就在疼痛中渐渐地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