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喉结滚动了下,欲言又止。
“怎么,不敢?”范暮冷脸问。
“属下知错。”鬼差额间布了层冷汗,黑无常给的威压阴寒至极,发怵得紧。偏偏白无常大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当真苦的只有他们这些小鬼职。
范暮睨了他一眼:“被她发现也不打紧,本来就只是为了给她个警告。”
鬼差松了口气,闻言也心安了,没好一会儿带着身后几只鬼离开。
范暮站在鬼殿外,良久未曾离开。
…
谢镜之醒来时,心情实在算不上好。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烦躁。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心魔,白皙纤长的指尖拿着圆润的黑棋,蹙眉,然后落子。
仙人之姿。
谢镜之心想。
分明是只魔,却喜修者才爱穿的白衣,走过之地,仿若是要步步生莲。若不是他的额间也有艳艳红纹,谁又能把他和一身肃杀之气,踏着枯骨腐肉的鬼君联系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杯盏,轻嗤:“你喝的?”
心魔有时候确实很麻烦,若是分心,谢思安便会吞噬他。比如几刻钟前,谢思安强压下他,知道用本体撑不了多久谢镜之很快就能醒来,所以直接选择把他药晕了。
谢思安正思索着下一步怎么走,闻言,只是懒懒搭腔:“给你喝的。”
谢镜之:“……”
“呵,”他警告道,“你不要让哥发现你。”
嫌恶心。
谢思安抬眼看他,顿了下道:“他也不知道我是你。”
容念风知道的,是他唤谢思安,思念平安的思安。
他往窗外看去,不再说话。
默了良久,谢思安轻声:“红梅要开了。”
谢镜之也往外看去。
…
翌日,容念风爬起身,不知为何,结界里有些冷。
他又缩回床上,扒拉了个暖和一点的地方,窝在叶星辰的怀中,半梦半醒间开口:“年下,狼狗,大猛攻,会暖床……”
叶星辰:“……你又梦见什么了?”
“梦中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