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着已经冷掉的菜,眼泪潸潸的流下来。
实在没胃口,她将剩菜倒掉。
丈夫刚好回来,“你知道现在菜价多少?”指着被她倒掉的剩菜。
“但是……你不喜欢吃剩菜……”
“不要把浪费的罪名往我头上一推。”丈夫冷冰冰的走进房间,还真洗着碗盘。洗着洗着,不小心打破了个碗,割了很大的口子。
她哭了,却默默的洗完碗,才出门看医生。
这个时候……她又想要回到十九岁的那一年。
站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绿灯的时刻,她其实还在神游。
所以当砂石车冲向了人行道,笔直的将她碾过去时,回过神来的还真,只觉得诧异,却没有怎么感到痛苦。
我死了?
还真呆呆的看着,被碾得惨不忍睹的自己。
就这样?
这样子就死了?
不会吧?
“是啊,你已经死了。”她看见市疗院的精神科大夫走了过来。
说不定,这只是做梦而已。
但是大夫在她面前张开了翅膀,雪白的,柔厚的羽翼,她还可以感到翅膀扇动时的气流。
“走吧……你该踏上归途了……”
原以为她会哭泣或挣扎,意外的,还真乖顺的跟着走。
“大夫……你不是市疗院的杨瑾大夫吗?”边跟着走,还真边好奇的问着。
看过千奇百怪的魂魄,第一次遇到这样冷静的死人。杨瑾按了按额头,也许因为她是我的病人吧。
“我在尘世的身分,的确是杨瑾没错。”
“你要带我去哪?”
“杨大夫,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来带我,那谁在市疗院看诊?”
“你是天使还是恶魔?”
“那你在市疗院看病人,到底有没有医疗执照?”
“这样说起来……我到底是什么毛病?”
还真喋喋不休的问了一卡车问题。
杨瑾停了下来,面色不善的转过身。
“大夫,我能不能先回去煮顿晚餐再上路?好不容易老公说今天要回来吃饭……”还真居然天真的又问了个问题。
“不、行。”
杨瑾额头暴出青筋,“还有……请、你、闭、嘴。”
身边的气流微微的有静电啪啦啦的响着。
“为什么?我烦到你了吗?”还真睁大眼睛。
天啊!谁来把她带走!为什么一个人死了,生前和死后的个性会差这么多蔼—杨瑾灰头土脸的将她带到办公处。
谁啊!谁来赶紧送她上路啦!
“我带回来了,长官。这样一来,我们的业绩就达成了。对吗?”杨瑾不太客气的对他的上司说,还真还好奇的四下张望着。
桌子那头戴着黑墨镜的男人微笑,看起来阴森森的,“业绩已经达到了,这一个算下一梯次的。”
杨瑾愣愣的看着他。
“……难道……难道……你把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