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之所以如此怀念二叔,是因为二叔的好。
天底下不会有比二叔更好的老爹。
可公输忌呢?
公输忌的父母对他并不好。
按道理来说,他也应当同那两个人一样,回归自己的生活,虽然偶有感念,但总要往前走。。。。。
他在痛苦什么呢?
身后隐隐有破空声传来,毛巾被公输忌丢进了水盆里。
墙面上的影子晃动了几下:
“。。。。。。别说话。”
水声短暂停留之后又继续,而我也在继续:
“。。。是我还不够懂吗?”
是我太想当然了?
还是因为没有人教会我那些情感,所以我又揣测错误?
公输忌的声音还是很平稳,但他的影子却在颤动:
“。。。。别说话了。”
他又说了一遍。
我动了动脚想要偏头,将视线从墙上剥离,公输忌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说话,我暂时。。。不想听到你说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重复了这么多遍。
但我能感觉出来,对方确实是不想让我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乖乖坐着等着对方洗完,换完衣服,又给我烧了水,这才道:
“你把蜡烛拿到你那边去吧。”
公输忌抬头看了一眼蜡烛,又看了一眼墙壁,脸色比屋内无光的地方都黑上不少:
“你刚刚怎么不。。。。。。”
我早早就等着他这句话,顿时学着他刚刚那副沙哑的腔调,重复道:
“不要说话,我暂时不想听到你说话!”
公输忌沉默了。
于是,我们俩中间又多了一条用墨斗当绳,支起来的被单。
我最终还是舍弃了一根肩带,但好在可以打结,问题并不是很大。
只有烛火与心脏在跳动的黑暗房间中,似乎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下。
我擦了擦脸,开口问道:
“公输忌,你说这辈子为什么这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