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得了他人的支持,便顺势展开那手信读了起来。
她字字铿锵有力,让席间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按那手信的内容,谢家老宅乡下一白姓村民曾对老爵爷有过救命之恩。
老爵爷感激,便定下了谢家子嗣与那白家子嗣的婚约。
这手信写于宣戌年间,也并未规定信中子嗣的身份。
那个时候,谢家才只得谢槐钰一个孩子,旁的子嗣并未诞出。
众人不禁纷纷想到,恐怕这老爵爷写信的时候,也不知谢家如今人丁单薄,竟只得两个男儿。
而现在尚未婚配的,却只剩谢槐钰这个继承人罢了。
若是按照老爵爷的意思,这谢家继承人就得娶一个村妇,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但若是不按照老爵爷的意思,那便是大逆不道之事,谢槐钰也难免落人话柄,谢家继承人的位置难免也不那么名正言顺了。
今日端午宴席,谢家请来的客人有三四十家,大大小小共计百人。
除了林舒语早已听出这手信有异,多看了谢槐钰几眼,其他人都信以为真。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谢槐钰脸上,看着他的反应。
谢爵爷此刻已快气疯了。
娄氏真是个疯妇,他当初就不该对娄家留有情面,而是应该把她关起来。
然而此时众目睽睽,他再如何补救也已是晚了!
与谢爵爷不同,谢槐钰当下面上不动如山,心中却是惊喜万分。
娄氏方才读的那封哪里是他祖父的手信,分明就是他亲自伪造的。
他为了仿那手信,不知打了多少腹稿,早已经字字句句都背了下来。娄氏才念了一句,他便认出来了。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怕是那赵衍见到了手信,便误以为真。以为让自己娶了白术,便不能再与京中名门贵女联姻,也可少一份助力。
“谢槐钰!这手信已经念完。你当如何打算?”娄氏见谢槐钰久久不答,便开口逼问道。
还未等谢槐钰开口,谢爵爷却先一步爆发了,起身拍桌说道:“娄氏!你简直荒唐!这手信哪里是老爵爷的,分明是你伪造!你妒忌钰儿继承爵位,竟做出如此丑事,此等刁妇,不配做我谢家正室,我要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