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轻笑了下,一抬头把剩下的啤酒灌进了嘴里。
“等我们上了小学,认识了吴汉南和孙铭赫,那段时间,我们四个关系最好。后来,我认识了秦宓。”
“也谈不上认识,我只是知道班上有这么一个人,毕竟男女有别,我平时不大注意她。”
“直到那次我们四个去天台抽烟被某个孙子举报,她帮了我们,老吴对她千恩万谢,从那之后我们聚会老吴经常叫她,才渐渐熟悉。”
“可我跟她依旧不熟。”
“苏郁,”
大概是沾染了酒气,他的尾音颤抖,“秦宓那时候是舞蹈生。”
苏郁吃了一惊。
她从没有听说过秦宓会跳舞啊,“那为什么——”
“因为她现在跳不了了,”祁缜顿了顿,扔下个重磅炸弹,“被我害的。”
苏郁心脏狠狠一抽,她猛然想起秦宓说她曾和祁缜一起被绑架过。
祁缜身体紧绷,闭上眼,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右手攥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我爸做生意得罪了人,我被他们绑架了,那个时候秦宓和我在一起,也被他们带走了。”
“我试着带她逃走,没想到被那些人找到了,他们人太多,秦宓为了救我,被他们打断了腿。”
说到最后,祁缜的声音越来越轻。
苏郁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故事这样惨烈,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也就是在这段沉默里,她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面对秦宓时总是不由自主妥协,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她就在心疼这个小姑娘了。
前半晚,秦宓跟她讲述那段过往时,一直反复说祁缜对她很好很好,一点没有提及她为祁缜做过的事。
她抬头去看祁缜,男人维持着曲腿的姿势,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她能看见他眼角的殷红。
苏郁不会安慰人。
她走到祁缜身边,学着他坐在地上,轻咳了一声,眼神四处乱飘,不自在地说:“想哭的话我可以借你个肩膀。”
祁缜嘴硬:“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哭。”
说完,偏过头,用手狠狠抹了抹眼角。
装逼的男人。
苏郁今晚难得对祁缜善良,追问:“真的不用吗?”
“不用。”祁缜回答地斩钉截铁。
“那好吧。”
苏郁重新靠回沙发,让祁缜接着说下去。
夜晚确实适合用来回忆,窗外微风浮动,窗帘被刮起又落下,随风吹进来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
祁缜又开了一罐啤酒,灌了一大口后,说道:“后来我爸请来了国内有名的骨科专家,勉强治好了秦宓的腿,但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再后来上了大学,秦宓考上了我们学校隔壁的电影学院,毕业后进了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