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鲤鱼跃龙门,所谓云壤之别,对于这个门,都不为过。
或许,我的这次实质性的跨越,是高考带来的。
但是,高考本身,对于我而言其实也是在走过场。
考进一中后,如果不是十足的笨蛋,那至少会考上一个中专。那个年代,中专毕业就已经是国家干部,所以高考不过是今天同*居男女办的婚礼,是个过场。
或许,激动的时刻应该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
但是,失常的发挥,和迟到的通知书,让我出了失望就是失落。
而到了这个十多米高的威严的大门下面,我意识到,这是一个龙门。
ada,我的锄镐犁!
ada,我的茅草房!
(超级啰嗦,这个ada是来自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战士鲁迅先生的文章,我们那个年代都学这个文章,大概用法相当于拜拜) 。 想看书来
见面礼
汽车一进大门,立刻别有洞天。虽然是炎热的8月,但纯内陆气候S市却很少见到成片的绿色。但大门内,马路两边是参天的大树(后来知道是法国梧桐),底下是连绵的万年青。车子开了两三分钟,遇到一个假山左转,假山后面是一座火柴盒样的五层大楼(后来知道这是校行政中心)。绕过大楼,又是一个大门,这个大门没有顶,只是在两个立柱旁站着持枪的军人。大门上挂着“教学区域闲人免进。”
我很纳闷,军校里,不是教学区域,就可以让闲人进?
从第二个门向北开了三四分钟,在一个四层楼前停车。刚才登记来人的那个人点了几个人名,说这是学院17队,在4楼,你们去报到吧。
从17队往前约六七十米,那个人点名“李四陈小平李红兵曹振刚, 20队到了,在一楼,你们下车报到吧。”
我前边有两个人下车,我也跟着下来,“这就到啦”最后上车的那自称曹振刚的人叨咕着下来。
我没法去追前面的人,就拖延了下,等到曹振刚。“是坐651来的吗?”我搭讪道。
曹振刚用余光看了下我,鼻子哼了下,继续向前走,我很尴尬。
唉,虽然我极力用想像中的普通话,可能还是很土吧。至少和他说的话比我说的一听就不是普通话。而且,我穿的蓝裤子加半袖衫,和他穿的牛仔裤配T恤比,一看就是老土。
此时,整个大楼已经熄灯,只是一楼中间位置还有灯光。我们便走进了亮灯的房间。
屋子里有好几个人围在一起,见我们进来就分开。我看到他们在下象棋。
“欢迎你们。”一个下身穿绿裤子上身穿白色衬衣的中年男子说,“我是20队的教导员,王庆,这是队长鲁南道这是副队长谈贵这是副教导员谷守严。大家坐吧。”
这个屋子,在正中央挨着摆了三张桌子,我们就坐在桌子旁边。
“来填下基本情况。”那个副指导员给了我们每人一张表格。上面无非是性别姓名出身什么的。
“嚯,李红兵,字挺漂亮啊。”我们填表的时候,几个干部就在我们身后转,教导员在我身后说,把我的表格拿起来。
我起立。没说话。
因为我知道,这是第一印像,它可能给我机会,我可不想错失。
当年我从小学考上一中,第一天,班主任就找到我,让我喊了喊1、2、3、4等,说我的声音洪亮,便成了第一个被确定的班干部体育委员。正是这洪亮的声音让我一上学就跻身班干部。
“坐下填吧,怎么,练过书法。”
我又起立,余光看到同来的几个人都既羡慕有嫉妒,“没有专门练过。”我说,然后不失时机地推荐说,“我们学校没有书法班,我是文艺队的。”
“文艺?噢,练什么?”
“男声独唱。”
“不错,不错。”
我被按下后,我在特长一栏填上独唱。
成了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