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明白了。
没错,三石村的实验室还未建立便已经毁灭,而南城和三石村的一系列案件,是在三石村的实验室并不 存在的情况下就已经发生的,表面上看来,这些事情的确和实验室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个梦提醒了我。在梦里,那个巢穴可以是南城真实巢穴的倒影,那么,在三石村的那个实验室, 为什么不可以是南城实验室的倒影呢?这里所谓的倒影,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倒影,而只是一个比喻,也 就是说,虽然三石村的实验室并不存在,但是这个还未建立就已经消失的实验室,给我提供了一种思路—— 一个实体可以有不止一个倒影,关于这个案件,也许有并不止一个实验室。
既然许多迹象表明,这些事情很可能是实验的后果,那么证明这个实验室的存在,也就成为一种必要了 。
这种证明也并不是毫无头绪的。在南城和三石村案件中,有个关键人物都出现过,那就是梁纳言。
以梁纳言为线索进行调查,一定可以发现更多的事情。
当我理清这些思路时,公安局已经到了。
那5名死者是今天早晨被人发现的,当时他们倒在公园里的一片小树林里。这5个人相互认识,据公园守 卫的人说,最近经常看见他们一起晨练,现在突然一起死了,让人感到非常奇怪。
“他们的死状也就不用说了,还是那样,现场的香气也是一样的浓。”江阔天道。
“哦?有什么线索没有”
他疲倦地摇摇头。案件一宗接一宗,却始终没有线索,这让人感到十分焦躁。从案件发生以来,我们一 直被案件拖着鼻子走,完全摸不清方向,一身力气不知该往何处使。我倒罢了,这对江阔天来说,尤其是个 沉重的打击。他干巴巴地给我讲述了现场和死者的一些情况,没有多少能够提示我们的东西,甚至连死者的 身份,暂时都没有确定。
“已经交代人去确认他们的身份了,应该不用多久。”他说着皱了皱眉头,“我总感觉那5个人有什么 不一样的地方。”
“是什么?”我赶紧追问。
他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的确不认识,真是奇怪 。”他抬头望着我,“警察局里几个兄弟都有这种感觉。”
“有这种事?”我喃喃地道,“越来越古怪了……”
“是啊。”他递给我一支烟,我们又讨论了几句,话题便从眼前的案子转移到整个系列案件上来。我将 关于梁纳言和实验室的想法告诉了他,让他多少振奋了一点。
“你说的对,我们应该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他叹了一口气,“最近光顾着处理案发现场,实际的调 查工作几乎没有开展。”
“这也不是你的错,”我安慰他,“案件来得太猛了。”
他笑了笑,吩咐一名警察将梁纳言的资料送进来。
警方搜集的关于梁纳言的资料,我大部分已经从江阔天那里知道了大概情况,却没有亲眼见过。一堆东 西堆在面前,倒也颇为丰富。
最显眼的是十多面锦旗,都是患者送的,写着“妙手仁心”“悬壶济世”等等溢美之词。
“这人是个怪人,也或许是个圣人,”江阔天翻着这一堆锦旗道,“寻常的医生收到这些东西都要挂出 来,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倒好,反而小心地藏在抽屉里,生怕人知道似的。”
“是吗?那倒真是古怪,”我将那堆东西推到一边,顺便嘲笑一句,“你们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他讪讪一笑:“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嘛。”
我大笑起来——他虽然不说,我可也知道,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一定是那个新来的实习生搜罗来的。 那是个挺清秀的小姑娘,一天到晚极为神气,江阔天对她的态度有些特别,我只笑他,却不点破。
这一据堆中,有一堆病人记录是以前不曾见到的。
那是一堆装订得十分整齐的记录,大致翻了翻,约有五六十名患者,我没耐心一个一个地查下去,正要 问江阔天,却看见他目光发直,盯着这叠病人记录,似乎在想着什么。
“怎么?”我推了推他。
他回过神来,并不回答,将我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