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云珠告诉了严四。
静静听毕,严四扬起了眉:“姑娘放心,我会为褚姑娘报仇雪恨的。”
“不,我要手刃那个东西。”
“戴姑娘,我也该安慰褚姑娘在天之灵。”
戴云珠又哭了,哭得好伤心。
“姑娘——”
“我哭褚姑娘,我哭我自己。”
“姑娘你——”
“我已经没亲人,也无家可归了。”
“都是我连累了两位,当初我就是怕连累两位——”
“没有人抱怨,褚姑娘跟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为褚姑娘跟我哭的是,她跟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爹,为什么我们俩的娘都走得那么早?”
严四也一阵心酸:“姑娘,人有幸有不幸,我家破人亡,父母俱逝,我甚至记不得爹娘长得什么样了。”
戴云珠住了声,抬泪眼望严四:“真的?”
严四点了点头!戴云珠又哭了:“那咱们都够可怜的。”
严四没再劝,任她哭,他知道,人到了难受的时候,不让哭,不让发泄是不行的,憋在心里是会憋出病的,他默默的听着戴云珠哭,想想自己的身世,也心酸了一阵子。
两眼湿湿的,他只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片刻之后,戴云珠住声收泪,一边以罗帕擦着眼泪,道:“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大搜全城了——”
她都不知道,严四又怎么会知道,他道:“随他们了。”
戴云珠道:“恐怕你也还没有去处,是不是?”
“不要紧,总会有去处的,我不相信会没有去处。”
戴云珠的泪水又往外一涌:“褚姑娘临死前对我说,她谢谢我想促成你跟她,可是她认为她跟你没有缘份,要我代替她跟着你,可是我也认为我不能拖累你,我要走了。”
说着,她就要往起站。
严四听得神情震动,忙道:“姑娘,等一等。”
戴云珠收势停住:“怎么?”
“姑娘要上那儿去?”
“天下这么大,我何愁没个去处?”她泪水再涌,可是这回她忍住没让它掉下来。
“姑娘,你不能走。”
“你愿意让我代替褚姑娘跟着你。”
严四迟疑了一下,道:“那是两回事,事实上我认为现在该由我来照顾姑娘了。”
“怎么说?”
“因为我害姑娘有家归不得。”
“你要是这么想,你就错了,老实说我早就想离开那个家了,我爹对褚家忠心耿耿,我这个做女儿的,就得为他的忠心作任何牺牲,甚至包括牺牲自己的—辈子。”
“那种情形下离家,跟现在离家不一样。”
“谢谢你的好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