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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第2页）

祁缜心里有些发虚，也是在这个时刻，他发现有某些无形的东西在他和苏郁之间悄无声息地滋生，改变着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

苏郁把手里的合同放在桌子上推给祁缜。

祁缜的眼神暗了暗。

“这份合同我不能签。”苏郁说。

“为什么？”祁缜问，这份合同是他唯一想到能补偿苏郁的办法，他是真心希望苏郁可以接受的。

苏郁不答，反问他：“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份合同？是因为你觉得热搜的事欠了我？还是单纯觉得我合适这份工作？”

祁缜不再说话。

“祁缜，”苏郁正色道：“你没有欠我，所以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

“你有。”

祁缜很固执。

苏郁哑口无言，良久，她的视线从祁缜脸上落回到合同上，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她说：“我真的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忽然变得很陌生，人和人之间可以相互利用，不像我的家乡，每个人都友善谦和。”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第一次见到收起尖刺的苏郁，祁缜心里酸酸涩涩的，有点怀念那个傲气自满、目中无人的苏郁。

他轻轻咳了两声，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闷气氛。

“苏郁，热搜的事我想解释解释。”

他不想再被误会了，滋味实在不好受。

苏郁抬眼，示意他说下去。

祁缜清了清嗓子，说：“我那天只是让他们把秦——”他及时压低声音，“把秦宓自杀的新闻压下去，本来没人知道那人是秦宓，但医院那边有人泄露了秦宓的行踪，随后网上到处是关于我们三个人的谣言，我一边担心秦宓的状况，一边又怕你会受影响，所以当时下的命令是让他们尽快撤掉有关词条，但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你往里推。”

祁缜言辞恳切，苏郁面无表情地听他说话，一时没有接话。

祁缜说完，忐忑地盯着苏郁，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外露的情绪。

“说完了？”苏郁问。

“完了。”祁缜答。

“那我知道了。”

祁缜：“？”

苏郁向后靠，恢复了往常漫不经心的闲散样子，“我并不关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她将后半句话咬得极重，“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抓个恶鬼放进你的房间。”

她的眼睛被灯光照耀着，亮晶晶的，祁缜怔怔地点头。

见她心情转好，祁缜趁机把合同又递过去，“这份合同，你——”

“我说了，除非你觉得我适合这份工作，我才会签。”

苏郁拒绝了祁缜的合同。

这件事祁缜记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