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郎君道:“我在本国早已收集了令郎等生前的字体笔迹,经过严密核对,与他们在罗刹邦投考申请书上的笔迹完全相符。我又检得以令郎等为首出面,夜袭女修道院的通告,签字的笔迹也可作为证明。”
郎三妹道:“请问大人如何检得那通告?”
金郎君道:“在罗刹邦官方的档案里,我检出三份通告,又另在虎蹲山麓的岩穴里,从许多考生尸体的衣袋里也搜出了十二份。”
郎三妹道:“那些通告可能是罗刹邦假造呢?”
翕郎甘笑道:“通告可以伪造,但签字无法假冒……”他说到这里,停顿片刻,接下去道:“所以这场官司,贤伉俪完全趋于下风,而且你们连言语也讲不响亮。”
富钰道:“请教金大人,我们有否办法使官司不输,如果攀不到罗刹邦,至少也要打击女人邦,以泄我们心头之恨。”
金郎君摇摇头,道:“依我冷面阎罗之见,只怕贤伉俪对上述两点无法如愿。”郎三妹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认输了吗?”
金郎君道:“认辅还是小事,可能另有后果。”
富钰惊道:“什么后果?”
金郎君道:“贤伉俪业已犯了三项罪名,大祸即将临门,知道吗?”
郎三妹淡然道:“请大人指出,我们犯了那三项罪名。”
金郎君道:“教子不严,自绝后嗣,其罪一也;纵子偷出国境,形同叛徒,其罪二也;递呈奏章,诬告本国的卫星——罗刹邦,以及谎奏葡萄仙子谋害令郎等五人,其罪三也。犯此三罪,轻者革留严议;中则予告休致。不得捐复,重则军台处刑。”
此话出诸魔国闻名、铁面无私的金郎君之口,吓得富钰和郎三妹心惊肉跳,顿时坐立不安,因那三种罚则,即使是第一项轻罪,也要使富家祖宗蒙羞,若判重罚,他们从此之后,也许将被逐出魔国的政治舞台,使其本身永远拾不起头来,甚至在军台丧失性命,也有可能,何况他们自知过去得罪别人的地方不少,怨家见自己失势,必将乘机报复,前途显然是凶多吉少。他们想到这里,不由面色大变,冷汗满面。
富钰素知金郎君不讲交情,万事决不徇私饶人,所以也懒得出口恳求恕罪,倒是郎三妹聪明,看到丈夫没有作声,只是叹气,还说什么:“我们认输,认罪就是了!”她心里大大的不以为然,就代他央求道:“大人说得不错,我们确是有罪,不该一时糊涂,妄上奏章,今经指明,才恍然大悟,但错已铸成,无法挽回,千祈金大人抬高贵手,网开—面,让我们安全脱罪,那就感恩不浅了!”
金郎君看了郎三妹—眼,勃然大怒,道:“富夫人,你凭什么理由求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冷面阎罗是不通关节的吗?”
郎三妹恬静地道:“金大人要治我们的罪,尽可高坐法堂,明正典刑,何必夤夜屈尊降临敝舍?现在大人既已来此,故知此事尚有转宽的余地,所以犯奸妇敢于斗胆恳求恕罪。”
金郎君听了,面色立即改善,哈哈大笑道:“听说富夫人乃是女中丈夫,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他说到这里,伸手取杯,喝了一口茶,接着道:“不错,这件案尚有转宽的余地。”
富钰听了大喜道:“请大人指教!”
于是金郎君道:“你们附耳过来!”
富钰夫妇连忙站起身来,走到金郎君座边,后者也站起身来,在他们的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又响亮地道:“这样一来,贤伉俪不但保持身家,而且还有了后裔,一举两得,不知尊意如何?”
“大人,对方肯答应吗?”富钰夫妇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王通天教主之命令,谁敢不依?”金郎君道。
这时,富钰和郎三妹方才如梦初醒,怪不得这次金郎君竟然也肯徇情,原来是国王授意他这样做的。
“我王怜贤伉俪遭遇巨变。所以有此一举,希望你们好自为之!”金郎君补充道。
富钰夫妇听了,连忙跪倒地上,向南遥谢王恩浩荡。
于是金郎君告辞,主人双双送到门外,口中连声道谢。
翌日上午,公主葡萄仙子和菩提子会同女邦主丁香夫妇、陈根、赫芳、陆生、武青、梧桐子等以及其他官员数十人,又携带了许多礼物,迳赴城外黄冈山庄,到了门前,大家下马落车,当时由总管郑泰进去通报,不久富钰和郎三妹出来迎接。
葡萄仙子夫妇见到富郎二老,立即双双趋前,恭敬地跪下叩头请安,口称“义父母大人!”接着罗刹邦女邦主夫妇和全体官员依次上前拜贺,欢声如雷。
富钰和郎三妹看到这种场面,心里极为感动,随即把葡萄仙子和菩提子拉了起来,道:
“我儿少礼!”—边邀请该邦君臣进入庄内大厅,分别叙礼献茶。
不久,金郎君率下属也来道贺。
富钰夫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