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真枪假枪,从小在警备区大院里长大的斐天才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对方拉动保险栓的时候,他己经清清楚楚听到枪内机械构造摩擦的声音,假枪是不会有这种程度的声音的。一群大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只会在电视里面上演的情节,顿时吓得一个都不敢动。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一群大学生里也只有他神色不变,估计也就只有斐家大少才会有这样的定力。
“想怎么样?小子,刚刚我只想带走那妞儿,现在,我改主意了,我想带走你了!”拿枪的是刚刚居中发号施令的男人,三十出头,长相很普通,一身西服,很斯文的打扮,也不知道刚刚这把枪是藏在什么地方的。
斐宝宝冷笑道:“带我走?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居然也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个细皮嫩肉的男人!”突然,拿枪的男人凑近,淫笑着低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
斐宝宝皱眉不解。
“除了女人之外,我更喜欢男人,哈哈哈!”男人故意用很大的声音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吓得一群刚刚还以为女生们要遭殃的男生们个个儿浑身发颤地开始自求多福。
“你……”斐宝宝还没有开口,突然被人打断了。
“如果你这么喜欢男人,我可以送你去做同志吧里做鸭蛋,只是你长得太倒胃口,有没有客人光顾还是个问题!”说话的男人穿着会所专供给洗浴按摩客人的短裤和短袖,脚上蹬着一双拖鞋,在金碧辉煌的包间里,尤其显得滑稽。
斐宝宝认了出来,眼前的男人明明就是刚刚跟着黄梅花一道来的年轻男人。
“哪来的,滚一边去!”拿枪的男人冲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就迎了上来。
李大刁民其实在心里可劲儿大呼倒霉,刚刚洗澡洗一半,黄梅花突然想起手机忘在了车上,怕老爷子会突然有急事,李云道主动下来帮忙,路过包间门口时就看到被人用枪指着脑袋的斐宝宝。李云道绝对可以发誓,他一点儿都不想管这种动辄舞刀弄枪的破事儿,尤其是对方手里还真拿着一把枪,可这事儿他必须管,而且绝对不能不管。
两个保镖的架势很专业,从两个一同向李云道走来的走位上就可以看出,绝对不是第一次配合干这一类的事情。
出乎斐宝宝的意外,李云道没有躲,反而迎上那两个保镖,两个保镖也有些意外,显然没有想到李云道不退反进,于是更加谨慎。
谁也没有料到李云道会突然加速,而且速度会如此之快,反应过来的一个保镖只摸到了李云道半个衣角。谁都没看到这个穿着浴衣的男人什么时候变戏法般地拿那柄奇怪的武器,而此时那柄三刃刀的尖部正抵在刚刚反应过来持枪男人的头上,正对太阳穴,比他手中的枪对准的位置还要精确。
“你……你不怕我开枪!”持枪的男人喝住两个保镖后,终于还是有些心虚。
李云道一脸微笑道:“哦?不好意思,我前两天刚被人用枪吓过,手很容易抖,不巧我手上的刀尖又特别锋利,前天扔在人身上,直接削段肋骨了,不信的话,你可以用你的太阳穴来试试,哎呀,刀很重啊,手抖得厉害!”
持枪的男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吓住的,贴着斐宝宝脑袋的枪口又贴紧了几份:“你信不信我真开枪了?”
“你开啊,反正我也不认识他。”李大刁民咧嘴一笑,气得斐宝宝恨不得抢过枪来冲他开上两枪。
“不认识你替他出什么头?”持枪男人一脸不信。
“谁说我替他出头?我是替干爹的场子出头而己。”
“干爹?”持枪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又偷偷打量了李云道两眼,“你……你是李……”
“怎么?你认识我?”
“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持枪男人顿时面色一松,手上的枪也终于放了下来,“我是赖远啊,赖久的亲弟弟,这个场子是我替我哥暂时看着的。”
可是李云道顶在赖远太阳穴上的三刃刀却没有丝毫放松迹象:“听说过铲除败类大义灭亲这个说法不?”李云道的微笑在赖远看来特别阴森恐怖。眼前这个男人这两天在江南道上传得沸沸洋洋,一天功夫三条人命,这是天天拿着没有子弹的手枪的赖远怎么都学不来的,而且他很确信,如果此刻他真敢再动弹一下,上面这柄看上去喝不少人血的怪刀当真会插进他的脑袋里去。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斐宝宝
更新时间:2011…09…09
斐宝宝有个从上海警备区二把手位置上退来的外公,打小就在大院里长大,别家的孩子在玩大孩子欺负小孩子的游戏时,斐宝宝就已经学会了三门外语,大院里其他家的父母都喜欢用斐家的宝宝作为榜样标杆来教育自家的孩子,于是大伙都联合起来孤立斐家的小天才,可是斐天才从来没主动想过要跟那些个小纨绔玩到一块儿去,于是孤立联盟没几天就土崩瓦解,相反斐家小天才却成了小朋友们的偶象。连斐宝宝自己都觉得,十八岁前他真的是个又乖又听话又怂的小孩子,放学直接回家,放假主动要求上各种培训班,考试成绩年年第一,钢琴十级,空手道黑带,一手漂亮书法外加国画都师承吴派名家。可这些让斐家人引以为豪的成绩终于在斐宝宝十八岁那年划上了一个不算太圆满的句号。
句号产生的直接原因是斐宝宝的爹妈的婚姻在经历了跟斐天才同样年岁的长期征伐后终于正式宣告破裂,斐妈妈和那位当了十几年上门女婿的爹,一个新找了个帅气小白脸,一个傍上了浑身媚骚的有钱女人,总之在高考结束的前一天晚上,斐天才一个人躲在警备区家属大院的角落里足足吐了两个钟头。接着,风流倜傥彪悍魅力值无穷大的斐少爷横空出世。
别人一直都说那年斐宝宝交了白卷,可是斐宝宝一直觉得自己很冤枉,人家明明只是把上一题的答案挪到了下一题,碰到前后一样的一律选考卷上没有出现的e,再碰上主观题,全部用清一色的法兰西洋文答卷,就这样,那份彪悍到没有一道正确答案的考卷被判为“零分”,估计这也是中国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恢复高考后这座独木桥上出现的唯一一个威风到让阅卷老师目瞪口呆的特例。能把一份历史考卷答成这种程度,不可谓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谁让历史是高考时间表上的最后一科呢?事后斐家老爷子愣是不信十岁前就熟读《全球通史》的小天才会得出个零分的试卷,花了关系把卷子调出来,又从复旦请了两位大师级人物去复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客观题部分如果把答案都挪前一个位置,选e都算错,客观题已经能拿到不菲的高分,那位曾在法兰西历史博物馆学习了三年的博导认为主观题部分如果是他来阅卷,完全可以得满分。
可是谁让这是在中国呢?就这样,人家斐天才还是凭着一个零蛋和剩下的几门成绩,没动用斐家半点资源,硬生生地挤进了苏大,当然,如果不是斐天才的那位极品妈以死相逼,人家斐天才本来准备去西藏大学援助边疆建设的。
那次高考结束后,一度被大院年轻一辈视为异类天才的斐宝宝在大院里年轻一辈的心目中又上升了一个高度——飙车,打架,泡妞,还多出了一个新爱好,就是踩人,而且专挑难踩的角色,背景怎么复杂怎么踩,往死了踩,用人家斐天才的话来说,踩个小喽啰都显不出哥的踩人技巧。斐家老爷子几次都差点儿想将小王八蛋直接捆回刑场枪毙了,奈何斐老爷子生的是独女,独女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倒茶门的女婿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