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机咳了咳,嘴上却说:“没什么。”
皇上一脸的关切,说:“看你身体不舒服的样子,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于是挥手遣散了舞姬。
我向皇上躬了躬身,歉意的说:“那么臣妾就早些告退了。”
我回到房间,善善婷仪她们急切的迎了上来,问:“小姐可向皇上请示回宫了?”
回宫…这样煞风景的话怎么可以从我的口中说出来。那么,就让该说这话的人说出来吧…
我脱下外衣,躺在榻上,盖好被子,吩咐说:“本宫身子不适,去请苗太医过来。”
不一会儿,苗太医被领了进来。
我咳了几下,隔着帐幕伸出手去,声音虚弱的说:“本宫突然感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的02
苗太医诚惶诚恐的过去把脉,不一会儿他皱起眉来。
他这次把脉的时间尤其得长。
他终于放下了手,脸上为难的说:“依脉象看,娘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啊…”
我听了轻轻冷哼了一声,说:“你平日是皇上的贴身太医,这次出行皇上也把你带在身边,足可见皇上对你的信任。都说你医道高明,可是本宫明明身子不适,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非你只是个挂着好听名号的庸医?连本宫这样的小病你都诊不出来,你还怎么为皇上的龙体诊病?你若今天诊不出来,本宫就要上奏皇上,告你一个欺君之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苗太医听说“欺君之罪”一下子慌了神,跪倒在地,流出汗来,连连磕头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娘娘赎罪啊!”
我盯着他半晌,然后语气却柔和了许多,说:“本宫也不是毒狠之人,非要将你置之死地。那好,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将病状再仔细和你说一次,你可要好好听好好诊,嗯?”
苗太医连连叩头。
我笑了笑,指了指下面的椅子对婷仪说:“还不让苗太医坐下?否则怎么好好为本宫看病?”
苗太医只得谢恩小心翼翼的擦着边角坐了。
“本宫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浑身无力…”
苗太医连连点头,小声重复道:“娘娘胸闷气短,呼吸不畅,浑身无力…”
我继续说道:“这病来得怪异。在宫中时本宫也从未得过什么病的,怎么到了这儿就…”说完又露出孱弱的样子。的01
苗太医能成为皇上贴身御医,也并非泛泛之辈,这时他终于开了窍,紧忙接道:“娘娘这是水土不服了…”
我露出恍然的样子,说:“经过太医的提醒,好像还真是这样子。”
然后我挑眉一问:“那么该如何治愈呢?”
苗太医低头寻思了一下,我知道他定是在心中暗暗揣测我的用意,良久他试探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娘娘在此地不服水土,只需返回故土,自然药到病除。”
我微微的笑了,“苗太医果然医道高明。好,一会儿皇上来了,我想你一定知道该怎么说了。”
皇上对我确是关心的,既要注意我的身体又要急着赶路,回来时只用了三天的行程。
我回到雎鸠宫时天刚蒙蒙亮,在早上薄薄的寒雾中,往日奢华精致的雎鸠宫显得有些萧条。庭院好似已经好多天没有打理了,显得破败凌乱。
我有些心惊,缓缓地迈开门槛向殿内走去。
殿内帷帐重重,黑暗阴森。这时殿角旁一点微暗的灯火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隐约能看见一名女子跪在那里双掌合十祈求着什么。
婷仪眼目明亮,叫道:“形单!”
那女子惊诧的回过头,然后浑身一震,满脸的不可置信,继而渐渐的委屈流下泪来,她跑到我面前一下子跪下抱住了我的腿,哭道:“小姐,您可回来了,小姐…”
我看着有些心痛,想想我的宫人在外面一向趾高气扬,何曾如此落拓无助过。我想拉起她她却如抓到救命稻草抱住我的腿不放,只是呜呜的哭泣着。
我让自己镇定了些,问道:“形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
形单哭着回道:“奴婢也不清楚到底什么事…只是那日太后突然来宫中坐了会儿,不知怎么突然说奴才们不懂礼发起怒来,下旨杖打每人四十大板…奴婢那时正巧奉小姐吩咐去给玉昭容送药才幸免于难,待奴婢回来时,吉祥绿吹他们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说完更加的恸哭起来。
我急忙问道:“那么现在吉祥他们呢?”
形单抹了抹眼泪说:“吉祥花溅泪正在房中养病,但是伤势严重,奴婢每日给他们煎药也不见好。绿吹姐姐,她,她当场就命毙了!”
我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我一把拉起形单,不可置信的问道:“绿吹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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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单哽咽着说:“绿吹姐姐当场就死了,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下葬…又怕尸体腐烂,就一直放在殿后的外面…任雨雪浇盖…可怜的绿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