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翾的脸埋进辜三川颈窝,微弱的呼吸断断续续,绕着辜三川的耳廓打转。
辜三川舔了舔唇:糟糕,晏翾从未如此依赖他。
这样想着,辜三川只觉得惊讶到有些发愣,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身前身后,都需要他,为他失态,令他心疼又心痒。
可是,游走在冰与火的交界,辜三川是自由的,抓不住的烟。
顾问野小幅移动手中的枪,避开辜三川,继续瞄准“躲藏在”辜三川身后的晏翾。
无论如何,他永远不会允许一切危险的东西靠近孟朗。
顾问野语带嘲意:“小朗,你的眼光变差了。有我在前,你怎么找了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姘头。”
“你的眼睛,你的腺体,你的生殖腔。”顾问野想起晏翾说过的,神经质地笑了笑,戾气十足,“确实都在晏翾手里,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顾问野正要扣动扳机。可接下来,他便亲眼看着辜三川的头随枪口偏转。
他看着那绷紧的颊边,刀刃一样,光滑的,削薄的,割裂他心肝脾肺的下颌。
他看着辜三川的手轻轻抚摸晏翾的脸,唇角完全贴在晏翾发顶。
顾问野想起他曾偷窥到的,眼前这对主仆的相处模式。想起自己曾拥有过的,一切细微之处的偏袒和优待。
原来,顾问野的孟朗已经习惯了。
习惯爱护,维护,保护另一个人。
辜三川无奈地笑,唇边轻动,像疼惜的关怀的吻:“晏翾,我没办法了。”
“早说…让你杀了他…”晏翾张嘴含住辜三川的病号服,淌到他口腔的鼻血染红了一小块布,“你不听我的话…我宁可死…也不要…”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晏翾,对不起,我不能拿你冒险。”
辜三川轻声说,“因为你已经…影响到我了。”
可晏翾没听见,辜三川不慎透露的真心话。
辜三川低叹一声。
他收刀入鞘,背对着顾问野,把彻底陷入昏迷的晏翾扶到病床上躺好。
辜三川俯身摘掉晏翾的眼镜,折好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旁边。
这里面是什么呢。
是堕胎药?还是其他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晏翾你真的比我更无药可救。
“够了。”顾问野忍无可忍,他的欲望和他的枪随时都可能走火,“孟朗,你离他远点。我发过誓,除了在床上,这辈子不会再动你一根手指头,你别逼我。”
辜三川动作一顿,最后只用手背贴了贴晏翾的额头。他移开视线,从顾问野掉地的外套,外套的肩章,一路向上,直面顾问野的枪口。
“我不喜欢被人骗,更不喜欢被人威胁。”辜三川语气平静,他略带惊讶地发现面对狂泄的信息素,自己竟然坚持了更久,“你应该知道的。”
“野哥。”
走廊外警报骤然响起。
意味着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已达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