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呦无奈的看着他:“粥不够了。”
粥不够了……但还剩三个人,他们面颊黢黑,风吹日晒变的紫红紫红,听到两人的话面色有些窘迫,唯一的粮食却没有了
陈树生看了看锅,底面暴露,赵呦已经刮得很干净了,丝毫不剩。他拿起一旁的粥,倒出一点递给下一个人:“给。”
这是方才赵呦为他倒的,怕他饿了,但是因为很忙,他只喝了一口
赵呦看到了,没说什么,拿起自己的平分出一些,分给了剩下的人
人走后,营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夹杂着一丝汉酸味,两人并肩走了出去,晚风拂过发丝,划过脖颈,弄得痒痒
“你饿吗?”赵呦问道,其实她很饿,这几日吃的本就不多,忙了许久,如今也是有些眩晕了
陈树生伸了个懒腰:“嗯,不饿啊,我又没守关,我为何饿?”
她点点头,陷入沉静
两人吹了一会风,倒是没感觉多冷,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回去吗?”他问
伙食负责完了,应当会安排人来接班,总不可能赵呦一人担着所有的事吧
“等等,春春还没来呢。”她缩了缩脖子
春春?胡春春?
陈树生问到:“胡春春来守夜岗吗?”印象中她胆小怯懦,不敢直面看人,走路也是畏畏缩缩的,许是不太喜欢接触陌生人,夜岗事情不多,只会安排一个人,她一人在这不会害怕?
赵呦点点头:“原本是我同一个府中的丫鬟,但她守了两夜便说家中有事,离开了。本着是我一人守一日,然后春春主动要帮我守,我看她也会了,便让她自己来。”
如此,许是觉得陈树生救她出来,自然是要出一些绵薄之力的
他若有所思,随后开口:“你回去吧,我在这等她便好了,我同她一起守。”反正回府了也无事可做,回来了不就是要帮忙的吗
赵呦犹豫了一下,也好,胡春春还是陈树生带回来的人呢,自然是不会欺负她,那也就放心了,她应下:“好。”
万籁俱寂,黑夜笼罩了整片沙漠,孤烟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无边的黄沙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沙漠风起云涌,仿佛要吞没一切。
陈树生等了许久,他站在营帐外头,双拳环胸一人静静的等待,时不时探出脑袋,看着无边无尽的黑暗想:“怎得还未来?赵呦走了半个时辰有余……”
过了将近一柱香,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什么声音……
“胡春春!你可给脸不要脸!”陈无尽紧紧的缠在胡春春旁边,努力将整个身子往上贴,胡春春低着头,一股劲的往前跑,但时不时被对方拦下
陈树生握紧拳头,他额骨处青筋暴起
死东西,还是一样的毛病
“唉……我……”陈无尽拉住她的衣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迎面而来的陈树生一拳打翻在地,他本就矮小,对方出手毫不留情,一下子半边脸都没了知觉,喉咙里溢出血腥味
“你大爷的陈树生!你敢打我?”他不可置信,虽说两人关系不好,但陈畑非本就更加偏爱妾室,便让他如今这般无法无天
陈树生又补了一脚:“庶子,打了便打了。”他看上去有些暴怒,虽说自古有云,嫡庶有别,他身为嫡长子身份自是高他一等,但是陈树生自小变觉得这是歪理,尽管两人有再大的矛盾他也绝不会拿庶子来说事。可方才他对于胡春春的纠缠就会让人非想,况且胡春春已经经历过不好的事
“你凭什么打我?”陈无尽仍然趴在地上,眼中却是愤怒:“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呢?我和她你情我愿!”
胡春春一如往常躲在陈树生身后,纤细的双手拉着他的衣角,许是有些冷,在微微的颤抖
“你什么东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口中爆了句粗话,胡春春能看上这种男人便是瞎了八辈子的眼
陈无尽狼狈的爬起来,发丝间满满的黄沙:“哈哈!怎得?你喜欢她啊?也对,日日年年不归家的陈少爷却带了个女人回来?你知道吗我……”话还未说完陈树生又补上一脚,方才陈无尽脸都快贴上来了,看着他犯恶心
他转身拍了拍胡春春的肩膀:“抱歉,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