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双目失神的看向昏暗的巷子里缓缓走来的几人。
清脆如泉下青石般的声音曾经是那么的令他痴迷入神。
在平时,冯骥甚至会特意将林乙裙说话的声音录在手机中。
等到了回家后在刻录到电脑上反复的倾听,直到听腻了再去偷录。
但此刻,这道声音却犹如催命的魔咒般,令他无地自容甚至是绝望。
冯骥此刻多想林乙裙没有出现。
为什么不等我妈发完疯离开后,再回来?
为什么?
他是如此的痛恨自己无能为力,此刻他的眼中仿佛看见了林乙裙被母亲一巴掌打在脸上,前者倒在地上落下泪痕,用带着期盼的眼神看自己,可自己却有如雕塑低着头在原地无法动弹。
痛!
太痛了!
你知道心爱的女人被人打在地上,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手掌被尖锐的指甲刺破流血颗颗血珠,冯骥手臂上的青筋毕露,脖子上也同样如此,他浑身都在颤抖。
鼓起勇气,鼓起勇气来啊!
“低着头干什么!滚过来!”
冯母冷厉的吼道,脸上愤怒的神情令周围的居民都为之侧目。
这声怒吼宛若大冬天里刺骨的冰水一头浇在冯骥身上,什么哀痛,悲伤的情绪烟消云散。
他弱弱的应了声,然后好似步履蹒跚的走到冯母身前。
“过来!当着这个女人的面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母看到他这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张开手将他猛地拉到身边,让冯骥猝不及防下差点摔倒。
林乙裙三人走到战场中心,周围的吃瓜群众更是从房里搬来小凳子坐着,一边吃着冰箱里的冰镇西瓜看戏。
林乙裙清冷的目光在周围的人身上扫过,在看到冯骥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没事请离开。”
“这东西是你让我儿子买的?”冯母,指着地上的游戏套装问道。
“跟我没关系。”林乙裙推开女人,看向脸色苍白的母亲,投过去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那天少女一个人出来买颜料,冯骥死皮赖脸的硬要跟上,还拍着胸口说买什么颜料他来出钱。
当时林乙裙拒绝了他的好意,没想到的是,冯骥居然还记得那天自己买了质量不好颜料的事情,甚至还专门买了一套不错的油画套装送上门来,还是深夜。
老实说林乙裙心中微微触动了一些,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勉强算是朋友。
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远远达不到感动。
原因就是冯骥的好意,往往附带着无尽的麻烦,还不自知。
“和你没关系?这话你真说的出口啊。
你初中就会教所我儿子偷钱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我们家可没人学画画,这盒颜料……
建议零售价以一千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