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听后俏皮地问他,“对。你们怎么起了这么个鸟名儿?”
萍鹞子哈哈大笑,“上人果真是心直口快,因为我等都是魂狱出身,天妖宿慧未曾泯灭。遂起了如此道号。承蒙正法教千方百计将我们寻来,还引我等入道途。如此大恩,必当以死相报……”
与我表忠心作甚……杨暮客赶忙岔开话题,“你从我那亲随身上采取了什么?”
“启禀上人,乃是邪灵之卵。似如尘,微不可查。唯有探寻因果,方可寻到踪迹。”
“可有影响?”
萍鹞子摇头,“对上人亲随来说,并无妨碍。但恐有一日这邪灵之卵落下飘到其他凡人身上,那便要化作神种,造邪神当做凭依。”
“这些……邪神,与虾元古神有何不同?你们竟然敢出来斩杀。贫道一路也曾遇见几个坏心思的,但那都是不死不灭。只能放逐。”
萍鹞子拉着杨暮客走出房间,来到茫茫大海之上。
“紫明上人山外修行,获知消息着实不易。但有些细枝末节,唯有通读经书才能知晓。且让晚辈细细分辩。”
话说这邪神与古神。唯有一个区别,那便是当今新生的邪神皆是由信仰而成。
古神,乃生灵聚集而诞生。虾元遗祸,早已亡故。不存生死之事,唯有意识留存。所以只能放逐……
而新生邪神。是当今生者对古神诞生效仿,心念聚合而启灵的伪物。
神,便是鬼。
鬼,便是神。
亡者不去,得心念供奉而生。陆上亦有淫祀邪神,但很快就会被正神剿灭。
萍鹞子洋洋洒洒,讲述了这海上邪神之事。
无非就是一点,这邪神没有香火供应,便要自己拉起队伍,捕捉亡魂,建立神国,求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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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神,是遗留在口耳相传的故事里,是书写在历史纪念的篇章中。这些神只早已不死不灭,只要真名仍留于世,则永不消亡。
但神志混沌,行为不定。唯有放逐,可保世上平安。
而新生的这些邪神,杀了,那便真死了。他的信徒在坟前磕头,念诵一万遍真名,也不能让邪神死而复生。
“所以,这回没能杀了来袭的邪神?”
萍鹞子点头,“的确未能尽其功。一同弄浪的几个邪神都死于沉泥,再以火炼消灭一切灵韵。而那一只放出海虫的,最为善逃。我等追击千里,无功而返……”
杨暮客龇牙一笑,“我想明白他们为何而来了。”
萍鹞子讶然,“这……上人如何得知?”
“数个邪神协作,这种事情正常么?”
萍鹞子摇头。
杨暮客指了指自己,“我这肉身,是不是大鬼最好的凭依?”
萍鹞子没吭声。
修士都是聪明人,萍鹞子话里话外,都说着邪神与鬼无异。杨暮客纵然是个不善推理的,也明白了其中意味。
他便是大鬼托生成人,而且是天造地设的身子。
“为了这一船人的安危,贫道与你们去一趟。那邪神想来受不住诱惑,定要前来寻我。”
萍鹞子闻后面色惊愕,“紫明上人……岂能如此。您……”
杨暮客接下话来,“君子不坐危堂?”
萍鹞子硬着头皮答,“对!”
“可贫道是性命双修,知行合一。我既知了,不让我去行!你要坏我道行吗?”
萍鹞子长吁一口气,“上人功德无量。”
杨暮客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好一个激将法。这火坑,纵使不想跳也必须得往里跳了。
二人踏云而去。一群正法教地曲山别院的修士结成大阵,以云台玉石放出无尽神光,扫描着黑漆漆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