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课行功完毕。
杨暮客神清气爽。身上疼痛少了,也不知是药膏有用,还是筑基之后体质发生了变化。
他低头看看手掌,血管涨裂后的淤青已经变得很淡。与昨日相比,只剩下了些许黄褐色。
此时回味昨夜与师兄对话,杨暮客竟然咀嚼出了一些特别的意味。
记得师兄一直都是我行我素,但亦是悲天悯人的。她口中时不时便说出言之有物的大道理,若与自己作比,师兄当得上是知行合一。
但那一通长篇大论,师兄竟然把自己摆到了道门的对立面……?
她口中是,你们……
这不对!怎么想都不对!
师兄因何说了这一番话?又是否话中有话?
一番大彻大悟之后,杨暮客早已今非昔比。他将心中疑惑尽数按下,继续如常生活。
进屋让蔡鹮服侍着洗漱一番,去了小楼屋中点卯。言说昨夜已经行科,告知小楼姐蔡鹮并无威胁。
闲谈之间,杨暮客心中灵光一闪。明白些许昨夜师兄真人言语所指……
他问的是,“师兄,家人之卦何解?”
而师兄并未解答……
家人之卦,乃是安内攘外,内外兼治。
还未等杨暮客继续思量,门子婢女来报,外头有客来访。言说是岛上俗道。
小道士出门面见,缘是定海宗的修士。进屋言语一声,随着定海宗修士入海前往宗门所在。
“这位道友,不是说封门三日么?今日才是第三日。”
定海宗修士答他,“启禀上人。宗门大劫已过,诸位老祖已经尽数回归。且天道宗上人抵达,自然不能叫紫明上人缺席。”
杨暮客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
二人穿梭大海,来至海底水晶宫。
定海宗护宗大阵破损,天穹之处瀑布流下,灵炁多有逸散之处。杨暮客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凄美之感。
随着引路的道士飞到了大殿之中。
杨暮客看见了致使大阵受损的正主儿。
他犹记得锦旬曾言,“我以一掌,威压青灵门上下,破其宗门大阵……”
这位穿着,与锦旬一模一样,想来也是天道宗的高修。
杨暮客站在门槛前,撩起衣摆进去便掐子午诀作揖,“上清门紫明,拜见天道宗道友。”
锦澜哈哈大笑,“紫明师弟。吾乃问天一脉锦旬真人的师兄。你唤我一声师兄即可。师兄道号锦澜,出自天禄一脉。师弟一路归山,实属不易。咱们也终于见着了上清门观星一脉的俊杰。”
待杨暮客走近前,锦澜拉着徒弟至澄上前,“快快上前拜见紫明师叔。”
至澄以弟子礼,拜道,“侄儿拜见紫明师叔。”
杨暮客看不透至澄修为,两手上前虚抬至澄双臂,“我还是后进之修,你为先达。咱们道友相称即可。纵然你师傅在场,也不会怪罪与你。”
锦澜轻轻一笑,“紫明师弟气度不凡,至澄你起来吧。”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