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片刻,记住了。”
彭刚在后面大叫。
继续推进,直逼至宅外的广场,面对着两边山墙远伸的大院门楼,开始迅速架起旗花匣。
片刻,到底片刻是多久?
在某一种心情环境里,每个人的认定都不一样,缓急决定于当时的心情。
在程家大宅的人来说。这片刻一定是短暂的。
缓兵计失效,强敌已到了大门外。
“你猜。他们还全玩弄什么诡计?”江湖秀士点燃了大香:“宅内毫无动静。会不会从地道又逃掉了?”这附近不可能挖地道,府境泉水处处涌流,连有地窟的人家也十分罕见,他们无处可躲。
彭刚比手划脚:“除非备有潜水遁走的器具,从小河溜之大吉。一边是小河一边是田野。院门楼固然可以及早发现入侵的人,但也失去有退路,老妖巫以为这是绝对秘密万无一失,并没未雨绸缪作好退路。今天,一定要埋葬了他们。”
“假使他答应你的条件……”
“不可能的。杨兄。他这座大宅秘密被揭开,以后闻风来找他报复的人。将络绎于途,能保得住吗?反正毁定了。他会作玉石俱焚的打算。这是凶残豪霸的作风,宁可玉碎不要瓦全。”
“那就发动攻击吧I”
江湖秀士跃然欲动:
“所有的旗花能把全宅轰平。”
“别胡搞。”
彭刚笑骂:“你这家伙对杀人放火、还真有几分偏好。这里距府城仅五六里,附近村落必定会鸣锣告警,说不定把我发成攻城掠地的太行强盗呢!这些火器是吓他们的,你以为这里是冀南别庄吗?”
府城附近用火攻。的确会引起天大的麻烦。
程宅距城其实没有五六里,算路程也不过四里地。
直距离更短些,站在宅前的广场,抬头就可以看到城东北角,伸向天空的开元寺圆照塔的塔顶。
“逼他屈服的机会并不大,重要的首脑宁可和你……”
“我就是要逼他们和我拼死活。”
彭刚咬牙说。
“如果他屈服……”
“没有如果、非斩革除根不可。”
彭刚虎目怒睁、杀气直透华盖:
“这些巫门妖孽,白昼出入禁地来去中。夜间更是来无影去无踪,以老妖巫的道行估计,他的精气神可在十里内遣鬼物杀人。李知县刚毅正直,也许一般的鬼物接近不了,但如果老妖巫亲自出动,后果不问可知。
只有千日做贼,哪能干日防贼?没有人能长期旦夕提防,任何人也无法提供不分昼夜的长期保护。我决不允许这种情势发生,唯一避免发生的上策是铲除祸根患苗。时辰快到了,准备斩草除根。”
院门拉开,奔出一个黑衣人。
“在下奉命回话。”
这人张开双手、表示没携有兵刃法器。
“说!时辰到了。”
彭刚声如乍雷。
“你们所要的人,安顿在客院。”
这人还能沉着地回答:“他们毕竟是敞宅的宾客、敞主人无法强制他们把他们交出,他们也不愿意,已经占据了客院反抗。阁下不要强人所难,事实上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要人,你们到客院找他们,敝宅的人回避,决不阻挠。如果阁下不肯,那就拼个大家同归于尽。
不等彭刚答复,这人飞快地退入院门,院门大开,任凭闯入。
彭刚一楞,这老妖巫比周云凤更难缠。
所说的话合情合理,讲理的人不得不承认所求确有点强人所难。
周云凤这群凶手,武功非常了得,而且是宾客,主人哪能轻易地把他们制伏将人交出来?
如果里面没有飞狐在内,他也许会一怒之下,把这座大宅夷平,让凶手们与老妖巫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