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作何言语,这实在有些想不透,明明郿县乃重灾区,何以有粮?
嬴政自然不理会他们在想些什么,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尔等可都看到了,可有十万石粮?看之不止十万石,在饥荒之际种出十万石之粮,张陌可有欺君?”
根本不用诸臣回答,事实已经说明一切。
看着某些人低下头的样子,嬴政暗呼痛快,接着说:“不但非欺君,于我大秦还是大功,理应奖赏记劳绩。”
“是极,是极,臣马上去办。”主爵都尉还能说什么,连忙让人清算入录。
内史并没有来,却命主爵都尉来了,还跟随了众多内史吏。
内史吏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将所有粮食入录。
入录的粮食代表着都要被他们带走,张陌看之不愿了,他当时答应给贵人的只有十万石,他们却要拿走整整十二万石,那他如何向郿县黔首交代。
“大人且慢,另二万石乃赈灾郿县所用,切不可带走。”
主爵都尉那顾那么多,既然京畿所辖有如此多粮,缴纳朝廷便是京畿功绩,他如何能放过之。
“朝廷正需粮食之际,我关中需要赈灾,此十二万石便全纳之,内史府自会为你表功。”
一言拒之,还真是毫无顾虑。
前一刻还此罪该诛,下一刻却换个嘴脸要表功,好一个见利而起之辈。
但张陌岂会让之得逞,坚决地说道:“大人不可,其中一万石乃赈灾郿县所用,其余一万乃粮种,以供后用。”
“哦!”主爵都尉明显不悦,摆出一副威严之态,“现下赈灾要紧,粮种莫急,待巴蜀之地粮至,朝廷自会赈粮种。”
主爵都尉如此行径,张陌自然知道其用心,一是为邀功,二自然是为报复。
此人必是睚眦必报之辈,但他岂会罢休:
“不可!巴蜀之粮种可无我之粮种优质,此乃可亩产七石之种。”
“什么?七石?”
主爵都尉惊了惊,作为直辖关中之地内史府之人,自然知道亩产七石意味着什么,可很快被之否定了,天下不可能有亩产七石之粮,这明显是郿县长借口之言。
“此言已定,郿县长不可再说,来人,将之全部搬走。”
“休要胡来,另一万石给我留下。”张陌脾气上头,可不顾他什么上官不上官,好不容易凑来的良种,怎可让之拿走?这是让郿县崛起的根本。
当然,他还有一个依仗,便是贵人,明显贵人的地位比主爵都尉高,而且三日前贵人可是和他说过,希望不要辜负于他,这意思很明显,便是他看好自己。
这是一大保障,如果主爵都尉敢拿他怎么样,想必贵人不会坐视不理。
“你。。。。。。”主爵都尉瞪大眼睛,他完全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县长竟敢违逆于他,还如何和他说话,“敢如此忤逆上官,反了,反了。。。。。。。”
果然,贵人就是不会坐视不理,嬴政开口了:“主爵都尉,寡。。。本大人只向郿县长取十万石。”虽然他很想将所有占为己有,但有时诚信还是很重要的,“就拿十万石吧!”
“大。。。人,关中所需粮甚多,十万石恐不足。”主爵都尉要争取。
嬴政摆摆手,“不必,十万石足矣!刚才郿县长也说了,此一万石乃亩产七石之种,不可怠之。”
“大人,亩产七石之种不可能存在,莫要听其谬言。”
张陌可听不下去了,是否有七石贵人是知道的,此獠分明就是想霸占另二万石粮,遂不客气道:“大人又怎知没有亩产七石之种?这样吧!我等来一个打赌,如我之粮种有亩产七石,内史府允我郿县大兴商道,如没有,任你处置。”
又是打赌,他似乎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