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绝无故意之说,实乃控制不了情绪。”杜申力争,他不想就此被大王降罪。
“无故意之说?哼!倒是问你,既是非故意,为何要污蔑于我大秦功臣?为何要致他于死地?”
这话他已经憋很久了。
自然是说张陌。
能种出亩产七石之粮,在粮荒之际就是大秦功臣,杜申如此针对,就是污蔑,打赌中提出磔刑,便是要致张陌于死地。
“这,这。。。。。。”杜申无言以对,支吾良久,实在他也找不出反驳的话语。
脸色瞬时煞白。
对于张陌,他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更是收买了田蔷夫一众,却最终出现百顷良田,还亩产七石,他失算,又或是,被田蔷夫骗了。
“无话可说了吧!哼!”嬴政剐了杜申一眼,“既你与张陌约赌,而你又输了,本大人便履行尔等赌约,治你一个‘不敬’之罪,另外,你刚才对本大人不敬,便再治你二不敬。”
“三,你告我大秦功臣,却与事实不符,治你诬告反坐之罪,三罪并加,当磔刑。”
诬告反坐,按秦律,将对诬告者处以与所诬告罪名相应的刑罚。
磔刑,是大秦一种酷刑,割肉离骨,断肢体,再割断咽喉,相当残忍和恐怖。
杜申听之,瞬间吓瘫在地,惊恐地望着嬴政,身体瑟瑟发抖,但还忘不了求情。
“饶命,饶命呀!是张陌使诈,使诈呀!”
“使诈?”嬴政狠狠地盯着他,手指向广阔良田,“眼前这百顷之地也是诈?”
事实摆在眼前,杜申更无言以对。
张陌笑了笑,暗道此人还真能狡辩,不过,已经不重要了,从短时间接触,他了解眼前贵人做事不失公允,言出必行,杜申磔刑难挡,就看如何执行罢了。
但他却不敢放松,眼角余光时刻留意着那二十农人。从今日种种表现来看,此些人绝对不是纯粹的农人,再加之其中一人乃杜申护卫,就更可疑。
如杜申狗急跳墙对自己不利,自己可不敢保证能避开,毕竟此地贵人的护卫只有五人,即使五人武力再强,也难当二十健硕之人。
“来人,将之擒下。”嬴政喝令。
如真被拿下,杜申离死就不远了。
“不,不,饶命呐!张陌使诈,使诈。”杜申重复着话语,可嬴政怎会饶之,声音分贝再次提升几分。
“绝不饶恕。”
“诺!”郎卫剑动,迈步而来。
杜申知道此刻求饶已然不凑效,刹那间,眼睛突露怨毒,竟瞬间冷静了下来,连忙后退几步到二十农人身侧,态度发生极大转变,竟大声对贵人言语:“好生斟酌再作决定,可知道乃父乃主爵都尉,相邦看重之人,你真的无需相邦定夺而为难于申?相邦会不高兴的。”
这是拒绝被擒,更是拿出相邦做要挟。
提及相邦吕不韦,嬴政的脸色变了,不知是变得愤怒还是有所顾虑。
张陌听之看之,脸色也变了变,数息后却是摇摇头,轻叹恐怕今日难以对杜申下手。
大秦相邦自然是吕不韦。
此刻才秦王政元年,嬴政虽继位却未亲政,权柄掌握在吕不韦手中,如杜申所说是真的,即使贵人乃高官之列,也绝对不敢对杜申下手。
诚然,贵人的脸色变化就是最好见证。
但,张陌错了,错得离谱,天下还真有敢忤逆吕不韦的人。此人正是贵人。
“磔刑,此刻执行。”
只听贵人的口中迸出了仿似火山爆发般的言语,声音铿锵,化作无匹不满。
这让张陌非常意外,特意望了贵人一人,心中竖起大拇指。这是一个绝对公正的人,他喜欢。
“诺!”
郎卫执剑,快步袭向杜申。
杜申的表情狰狞极了,眼中尽是疯狂:“你当真要申死?那申便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