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盯着她和顾然。
护士长也不例外,她与王怡对视,两人分别活了四十几年、三十来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天。
谢惜雅举手。
更多的人看向护士长、苏晴,好像他们才是班主任、教导主任,顾然只是成绩好被老师喊上台讲题的优等生。
似乎在结合自己的实际经历理解这句话。
“好,大家现在全都趴下。”说着,顾然自己干脆地趴在了地上。
电子钢琴走的是诊所的账,所以和苏晴的存款没有关系。
护士帮着病人搬课桌。
“男人。”格格少女的拳头弹出中指。
“目视前方!”他继续道,“现在开始划水!”
她右手握着鼠标,左手手肘支撑在桌面,屈起的食指抵着嘴唇,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换句话说,人之所以会得精神病,其实在保护自己,这些症状能帮助病人避免被压力彻底摧毁。
拔河老头抹了一把脸,在地上抱着冲浪板对顾然说:“顾老师,我不小心摔下来了,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起身时,腿迈得太开、绝对超出冲浪板的‘快出院’,悄悄并拢双腿,重新调整姿态。
“徐不恬,不要踢打双腿,这是冲浪,不是游泳,你的脚指头会撞伤的!”
“嗯?”刘晓婷看向谢惜雅,她完全不明白。
“又是我?”顾然道。
“这就是人生,浪高或者无浪的时候,就要学会接受。”年长男护士道。
“现在大家开始想象,想象自己趴在冲浪板上,漂浮在大海中,浪花一波一波地冲刷过来。
“干脆你讲好了。”背靠在墙壁上的何倾颜说。
“心累了,大脑让心休息。”朱虹喃喃自语。
“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陈珂反而有歉意了。
海城作为旅游胜地,飞机就像算盘上的算珠一样拨来拨去,永不停息,此时也有两家飞机,正往不同的方向飞去,一大一小,似乎高度也不同。
“不是。”顾然道,“好了,大家现在先把课桌移到一边,把教室空出来。”
“顾老师,我们在教室里,怎么学习冲浪?”谢惜雅问。
众人不说话,都看着他,等待继续说下去。
“hetui!”格格少女对顾然道。
“如果将生活压力分为‘轻微、中等、严重、完全摧毁’,那么精神病能让患者将压力从中等变成轻微、从严重变成中等、从完全摧毁变成严重。
“来吧。”苏晴给他让出位置。
《私人日记》:八月二十一日,周三,晴,静海。
窗外晴空万里,鲜花盛开,棕榈树投下清凉的树荫。
病人们已经在主管护士的指引下,在规定座位落座。
“从这个角度,所谓精神病,是你的心还想往前走、可已经到达了极限,所以你的大脑强制性让你的心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