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洁得不像单身男生的屋子里,顾星正准备把最后半张试卷写完,好半夜起来看欧冠14决赛,然后砰的一声,天上掉下了个老头,恰好落在餐椅上。
嗯?楼上应该没住人啊?
他的第一反应是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完好无损。
所以,这老头是从哪掉下来的?
老头无论穿着还是样貌,都像极了年轻十岁的甘道夫,眼神从疲倦到好奇,对视十几秒后,终于开了口:
“孩子,你好像,不怎么害怕?”
顾星摇摇头,其实也不是不害怕,只是他从九岁起几乎就一个人生活,头几个月根本不敢背对床外,甚至尿过裤子,在意识到没有人会帮他之后,开始每天晚上幻想各种恐怖场景,久而久之竟然成功脱敏,甚至还因为无聊,将各种场景整理成八大类目。
这种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归入“传教士”类,并不太刺激,何况这老头长得很和善。
“喝水?还是苹果汁?咖啡也可以的。”
甘道夫挠了挠太阳穴,语音嘶哑:
“是这样的孩子,我大概十分钟后就会死,我们要节约时间。”
“您讲。”
顾星随手拿过纸笔,摊开搁在膝盖上,甘道夫又挠了挠头,掀开怀中一团物事的一角,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应该是托孤剧情。
“事情很简单,这是灵界某位大人物的独生女,那位大人物被污蔑为邪神,她成了孤儿,所以,请你把她抚养长大,谢谢了。”
灵界?
邪神?
抚养长大?
很简单?
顾星没有做类似于掐大腿这样的无聊举动,而是把关键字迅速记下来,然后喝了口凉白开,认真道:
“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情?”
“你确实没有必要做,没有关系的。”
他合上笔帽,啪的一声掩盖了吐气,便听得对面又说:
“只是,就像我刚刚说的,我只剩下十分钟寿命,嗯,严谨的孩子,现在应该是九分钟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作一次穿越,只能和这可怜的孩子一起,在你面前迎接死亡。”
啪——
笔帽再次打开。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看见少年的眼角终于抽了抽,甘道夫叹了口气,“便是连养育一个人间的小孩,都要为人父母的搭上一辈子,何况是邪神之女,将来的真神大人,你说是吗,孩子。”
花去半分钟,顾星在脑子里画了几张思维导图,输入自己的家庭关系、社会关系、经济实力、个人发展,导出的数十个结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