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退场。
“累不累?”许凡诺大口喝水。
“累。”顾星却是小口小口抿着,这样喝比较健康。
“还打吗?”
“打。”
“嗯。”
俩人对视一眼,笑了笑。
其实从一开始,许凡诺就没想过能赢,顾星也是,他只是觉得,既然许凡诺没开口让别人帮忙,那他就只能上了。
他上场又不是为了赢,只是不想许凡诺一个人。
至于输个二十分还是五十分,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尽力了。
三中又不是只认那些只能赢的学生。
比赛重新开始,四个人进场,顾星发现对面那两位的眼神好像不对。
管他呢,反正就剩五分钟。
顾星把球发到许凡诺手中,许凡诺几步过掉林雁言,上篮。
砰——
一声巨响,篮球被狠狠一扇,擦着许凡诺的脸,远远飞出场外。
全场寂静。
整个上半场,丁溢表现出足够的体育精神,几乎没有认真防守过许凡诺一次,而是把她放给林雁言单挑,没想到下半场刚开始,就有了这么一个粗鲁的举动。
叫骂声响起,丁溢环视半圈,双手做了个“再猛烈一些”的动作。
在客场,这是最嚣张的挑衅。
丁溢确实是动了真火,下午的一场闹剧,本就让他有点不爽,只不过看在女朋友的面子上才没发作,本想随便打打也就结束了,但他从来没有对位过如此悬殊的对手,越打越是难受,就像一个国手和一个臭棋篓子对弈,赢是肯定的,但对手的每一招,都能把你烦闷到要呕血。
本来再忍忍五分钟也就过去,但他看到那小矮子和许凡诺居然还有说有笑,好像根本没把输赢当回事,这彻底触碰到了他最在乎的东西,于是再也按捺不住,对今天这趟抱怨了几句,前校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但也不好在自己同学面前驳了男朋友的面子,转而对许凡诺恨意更盛。
下一个回合。
顾星刚拿到球,世界就变暗了,丁溢压低重心,像山一样笼罩在上方,鼻息重重落在他的头顶,这是上半场从来没有过的压迫感。
侧身运球,肩顶着胸膛,对方没有抄球,而是紧紧贴着,一步一步把他放到禁区里,他清楚会发生什么,但都已经到这了,没有办法,连想把球传出去都看不见许凡诺。
后侧步,跳投。
砰——
又是一声巨响,球再次飞出,一大一小两个身体在半空猛烈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