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同伴?”眉纱笑眯眯:“放心啦,地热还没有那么快窜上来。正好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人,和你说句话。”
“什么话?关于魔族的话么?”飞坦很快问。
“这么想知道关于魔族的事情?可惜并不是。”眉纱将他扯向自己:“魔族的行事风格你看到了,我不问你为何有魔族血统,但在人间长大的你无论如何也只是个人类,不要凭自己的一时喜好去处理事情,否则有你后悔的。”
飞坦被拉近,顺势将寒光凛凛的伞尖顶在她脖子上:“我不需要你对我说三道四的。”
“你怎么这么喜欢威胁人?我脖子已经出过两道血痕了。”眉纱立刻甩开他:“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
“怜香惜玉?女人的肌肤染上鲜血确实比男人更美。”
“……又一个BT。”放下这位沟通不了的,眉纱准备去把芬克斯拉过来。
不过刚刚走一步,却踏了个空。
低头,看到一个大洞:“咦……啊——!”
没有半点儿预兆,两个人脚下大地突然消失,就这么掉下去。
远处的库洛洛看着那边两个人影晃动,然后突然下落,就知道肯定出事。
“他们两个掉下去了哎。”璇歌瞪大眼睛:“这个陷阱竟然能让眉纱无法察觉?”
“没有气息波动的话,自然无法察觉。”库洛洛在这根石柱倒塌之前,拉着璇歌跃到旁边去。
“现在只剩我们自己想办法,库洛洛团长大人有什么建议?”璇歌抓着库洛洛在这小块地方立定脚步,然后问。
库洛洛微笑点头:“有,同样是很简单的方法。璇歌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走过钢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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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下坠,仿若无底之洞般。
眉纱已经由自由落体变为头上脚下,保持着自己的平衡。
在她身边不远处,飞坦也是同样的姿势。只不过他靠墙壁比较近,所以一直在找办法让自己下落停止。
“这样没用哦,越下坠速度越快,你的武器没办法支撑你下落的重量。”眉纱对飞坦说的话在急速坠落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啰嗦。”飞坦仍然一次接一次将手中伞插入墙壁。
终于在一个长长的裂缝处,飞坦停顿自己的身躯,晃悠在半空中。
眉纱在飞坦顿住自己的身形时就召唤扫帚,又下降了十米之后停止,飘悠飞上来,歪头看着飞坦。
飞坦杀气忽起:“你早就有这个办法?”
“是啊,但我看你一个人下落太孤单,所以就陪你做一做自由落体。这种蹦极在这里很难得遇到呢,当然要把我机会。”眉纱两脚在空中微微晃动,长发飘飘顺着下面上升的气流拂动在脸颊上。
飞坦哼了一声,抬头思索上去的办法。
他们掉落有十分钟左右,依照落体的速度,基本上没可能爬上去。想到这里他又恶狠狠看向眉纱:要不是这女人不肯早点拿出能飞翔的那个古怪东西,也不至于如此。
“不用那么看我啊,飞坦,我纵使早得以上来,也不一定会救你不是吗?”眉纱趴在扫帚上对他说。
“你会救。”飞坦不再看她,而是试探着敲打墙壁,想看看这墙是不是可以让自己走上去。
“我会救?你真的这么肯定?”眉纱却飞到他上面,想要一个答案。
“好奇心不要那么重。”飞坦冷然的眼神越过她,继续看着上面。
眉纱轻哦一声,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对上飞坦的眼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讨厌自己啊。
“不需要那么看我。”飞坦突然低沉的说:“我只是因为你的身份……魔族,到现在为止只我一人而已。”
只我一人而已……
这话说的多寂寥、多孤苦。这孤苦想必一直藏在他心底,从未跟任何人透露过吧?就好像自己当初刚听说亡灵女巫只有两人,而另外一个又不知所踪的时候,也曾独自在最高的山顶叹息。
这是一种为人所不知的寂寞,是身份无法得到同族承认是才有的孤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