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贺涟詹皱了皱眉头,沉默无声的看着霍庭墨。
“我来吧。”
静寂半晌后,一道清冷凉薄的声音,忽地响起。
“岁岁?”
淮止低眸看向陆听酒,如山青水墨画的眉宇皱了皱,明显的不赞同。
她的手应该干干净净的。
不能脏。
陆听酒没看任何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容祁瑾。
刹那间。
贺涟詹忽地上前了一步。
霍庭墨也抬眼,看向了陆听酒。
……
陆听酒捡起,淮止掉落在地的那把银色手术刀。
“你恨我。”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陆听酒在容祁瑾面前蹲了下来,漆黑漂亮的一双眼眸看向了他。
瞳孔没多少温度。
“以前恨。”
“现在更恨自己。”
容祁瑾低低沉沉的声音里,裹夹着细细碎碎的自嘲。
他说,“但凡你对他好一点,我都可以拿命护你。”
而不是用性命——去诅咒她。
“好一点?”
陆听酒低声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随即又轻轻的笑了笑,“如果我对他不好,那他就应该是你现在这样的下场——”
尾音落。
银色锋锐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容祁瑾胸口。
容祁瑾原本就已经晕染着血色的胸口,鲜红的颜色更加昳丽浓厚。
“陆听酒!”
贺涟詹身形才刚刚一动,淮止瞬时就挡在了他面前。
霍庭墨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听酒的动作,一秒也不肯放过,像是在死死的压抑着什么。
……
听见陆听酒的话,额间已经冒出细细密密冷汗的容祁瑾,也低低的笑了笑。
“他又不是没有差点丢了命的时候……”
“——还不止一次。”
陆听酒眼睫轻颤了颤。
容祁瑾唇角的弧度愈深,他看着陆听酒,低低轻轻的声,似叹息。
“他爱你。”
“而你仗着他的爱,肆无忌惮。”
“之前我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他没遇见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