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见风使舵的人不少,但眼下局势非同一般,稍有不慎就会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见风使舵也是需要眼力和本事的。
如果苏尚真没什么能力,外人又怎会去投奔她呢?泗水县里,到底有没有人跑出来,哪些人还活着,他一概不知。
要是那些商户还活着,肯定已经和苏尚达成合作了。
现在要是拉下脸去向苏尚求助,不管以后黑风寨会不会来攻打,起码庄子的安全能有保障。
什么脸面、名声,虽说自己多次拒绝与他人合作,但要是危及到庄子的安危,这些都不再重要。
在祝宏眼中,除了生命,其他虚名都一文不值。
“确实该和官府接触一下了。”
祝宏叹了口气,说出这话时,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祝知夏见状,焦急地喊了声:“爹爹。
和官府合作,万一被他们当枪使可怎么办?咱们水龙岗在泗水县上头,可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啊。”
祝宏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地说:“你爹我还没老糊涂。”
见爹爹心意已决,祝知夏知道无法改变,脸上满是愁容。
或许是自己看的杂书太多,她总觉得这一切像是有人故意为之,背后有人在操纵着一切,可自己却找不到丝毫线索。
可能要打仗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祝家庄。
众人都摩拳擦掌,不再是以往那种小打小闹的心态。
泗水县的变故,影响的人和事,远不止他们水龙岗这一处。
祝明远离开主屋之后,便在山庄里开始动员众人。
祝知夏则躲在房中,透过窗户的缝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祝宏写好书信,唤来一人,让他送往泗水县。
然而,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却又出现了十分紧急的状况。
信使离开没多久,在当夜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狼狈不堪。
他向祝宏禀报说,水龙岗周边藏着很多身份不明的人,根本无法通过。
到了这个时候,祝宏心中一直忧虑和恐惧的事情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眼前一黑向后栽倒直接晕了过去。
夜幕渐渐降临,微风轻轻吹拂着。
在泗水县,旗开得胜的吴保归来后,接受了苏尚的奖赏。
苏尚赏给他二十亩良田、一处大宅和百两纹银。
作为私人犒赏,这些东西倒也不算特别奢华。
毕竟从苏尚抄没的财产来看,对于这么大一座县城而言,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跟随吴保出去的步卒,得到的奖赏也都是住宅、银子、田地之类的。
苏尚赏赐时从不吝啬,但也不会给得太多,始终牢牢掌控着关键部分。
她这种做法,和以前城内的商户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众人的认知里,田地、住宅和银子,都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得到丰厚奖赏的吴保,在泗水县内渐渐有了名气,让不少村寨头领羡慕不已。
在他归来后的第二天傍晚,苏尚为他举办了庆功酒席。
整个县城的人都受到了邀请,除了本地有名的大商户。
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苏尚这些手段,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