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愤怒代替羞愧,她捡起金铃,小心翼翼收入怀中。
傲然看向自己夫君问,“所以,为着从前的情事,你打算羞辱我?”
“我的事,从未隐瞒,也没逼着要你娶我。何苦此时拿这些东西出来让我难堪?”
归山哽咽,“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心痛、难堪?”
“这些东西,是我羞辱你,还是你羞辱我?”
“我从未要求你守妇道,你总得有点人道吧?既已嫁人,该向前看,何故留着旧情人的东西?”
“你有在乎过我一分一毫吗?”
“若有人心,为何向我心中扎刀?”
归山眼中蓄泪,握紧着拳头,微微颤抖。
“你若肯将那间房里的东西尽数毁掉,我们还可以像从前那般做神仙眷侣。”
“我依旧事事迁就你,疼你,爱你。”
李珺沉默着,半晌方缓缓道,“若将那些东西毁了,我便再也成不了神仙。”
“你娶我时便知,他若活着,我万不可能嫁你。”
“我这一生,只爱过这一个男人。”
……
陷害归山的计划里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就是归山本人。
他是个坚刚不可夺志之人,污他清白是其所最不能容忍的罪名。
他不会坐以待毙。
倘若反击,以他的资历,和在朝中多年经营,以及长公主的明里暗里的支持者,胜败难料。
想赢,就得先从精神上打垮他。
李仁这个举措没提前告知凤药。
他知姑姑心软,斗李珺不得已才动的归山,绝不愿意在他心上捅刀子。
甚至虽然痛恨李珺,也不会用这种肮脏手段去击垮长公主的心理防线。
……
他早注意到皇姑有个不让任何人进入的禁地。
这块地方竟放在修真殿,防的谁不言而喻。
他并不知,这里是长公主从前与牧之私会的地方。
凤药动手那日,李仁找到归山,假称皇上要重修修真殿,已问过长公主,说让他提前来瞧瞧,将东西归置一番。
长公主时常在修真殿宴请宾朋。
但归山不爱出席过这里的宴请。
他不喜欢长公主的宴。
那种宴行至最后,往往过分放浪,非他所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