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面皮又白又软,绾月手上一松,面具掉在地上。
李仁捡起面具,折好放入锦盒,叹道,“她不该给你带来痛苦。”
两人对视着,绾月越发感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丈夫。
……
凤药来到紧贴京城的一处小县城里。
玉郎被她安置在此地一个临水靠山的小院内。
只把老宅中的哑奴带到这里照顾日常起居。
小院简陋却很干净。
贴着院墙种着几杆竹子和芭蕉,下雨时更添情趣。
她骑马赶来,走入院中时,玉郎正坐在小小竹林边,手中捧着一本书。
他身着白衣,腰间束着缎带,一头乌发披在肩头,黑亮如绸缎,眉似远山,鼻梁挺直,竹影映在他脸上,伴着沙沙声响,似一幅风摇青玉枝的画卷。
那半副金色面具,更为他添了些许神秘与冷硬之感。
听到声响,抬头,眼中水光潋滟,惊喜荡漾开去。
放下书,伸出手,握住凤药手掌,用力一带,将她带入怀中。
“日日等,总算等到你。”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将凤药一路颠簸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好了么?”
“身上依旧会疼,不妨事。”
桃子告诉凤药,金大人身上毒素积累太多,不能清干净,这具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要好好照顾。
他不能再劳累了。
凤药靠在他胸前,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告诉玉郎,细细说了七部的存在。
玉郎皱起眉头,轻轻将她推开问道,“你骑的是我留给你的那匹马吗?”
凤药莫名其妙,点头应道,“是。”
“马上离开这里。”
“……”
凤药二话不说,跑入房中——
玉郎的紧要东西向来打着包放在床头。
任何时候,只要拎起马上可以离开。
拿起包袱,玉郎已打着手势,遣走了哑奴。
这哑奴跟了他一辈子了,与他配合最为默契。
哑奴按先前说好的马上离开小院,前往县城,走水路离开,返回京城老宅。
那里有密室,里面有干粮,他在那里躲上几天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