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
“你不曾来看过我。”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我了?”
楚逐羲声音带上了哭腔,他一声声的问着,似是啼血的杜鹃。
容澜仍是一下下的轻柔抚过楚逐羲的黑发,将杂乱的发丝一一理顺,就像抱着小时候的楚逐羲一样抱着他。
“我不曾讨厌过你。”
“此话当真?”楚逐羲揪紧了手心中的衣料,好似手中捉着的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听容澜轻叹一声,声音轻飘飘的不带一丝重量,似是无奈又似疲倦:“我不会骗你。”
楚逐羲沉默的听着,开口唤道:“师尊。”
“嗯。”
“师尊。”
“嗯。”
……
楚逐羲不知疲倦的一声又一声的唤着,容澜亦耐心的一声又一声的应答着。
他叫够了,便闭了嘴,静静的搂着容澜,又伸手去牵对方盖在披风与广袖下的手,将那只微凉的手牵到自己腹前。
容澜由着楚逐羲牵过自己的手,另一臂仍是揽着他的腰,掌心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后背。
师尊的手还是那么瘦,那么凉。
楚逐羲感到掌心忽地一凉,一枚圆形的东西从师尊的袖中滑出,夹在了紧紧相扣着的手中。
他心中虽然诧异,却仍是面不改色的借着容澜长而宽广的袖的遮挡,指尖一顶便将那枚东西渡到自己袖中。
如此抱了一会儿,容澜才轻拍了楚逐羲的肩头几下,松开了双臂,缓缓的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师尊——”楚逐羲抬起手,锁链哗啦啦的响起来。
“嗯?”容澜又侧身望过来。
楚逐羲与容澜对上了目光,他张开口刚想说话,下一秒指尖触及到袖中冰凉的圆丸。一瞬间他福至心灵,话锋一转,有些低落的回答道:“只是想叫一叫师尊而已。”
“……”容澜深深的看了楚逐羲一眼,随后将披风重新系紧,柔软雪白的兔毛没过了他略尖的下巴。
楚逐羲静静的看着容澜的身影没入黑暗之中,脚步声也远去了,直至上头传来铁门关闭的声音,与咔哒落锁的脆响。
他缓缓摊开手,一枚青色的药丸从袖中滚出,落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