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走到齐雨花跟前满满的盛了一碗海鲜粥,然后斜靠在船舷上,美美的喝了一口。
鲜、滑、香、浓,四味齐全俱全。“这无公害就是不一样啊!怎一个爽字了得啊!”方一鸣一脸的享受,随着又补了句:“齐姨的手艺那也是一绝,我都有些嫉妒玉哥儿了!”
“都是些家常做法,哪有方哥儿说的那么好!”齐雨花听后也是高兴。“只要你爱吃,以后姨还给你做。”
“那敢情好啊!以后可有口福了”方一鸣赶紧嬉皮笑脸的巴结。
这边聊得欢天喜地,那边老头鼻子都快气歪了!
“小子,年轻人有你这样的天资的确可以自傲!但是须知学无止境恰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要辜负了你的天赋。”古老语气中已有了警告之意。
小年轻三两口喝完碗里的粥,看看散在四边吃饭的众人,招呼这老者走到船头。
“古老,且不说我想不想学。您老真要是有说的那么厉害,那太子怎么就事败出逃了呢!”方一鸣小声的揶揄着古老头。
古四苗陡然气急,头发根都竖起来,面色涨得通红,嘶哑的低声骂道:“竖子!昔日京城事败非老夫定策之罪!太子心慈手软无杀伐果决之心,四勋贵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六部投靠之人皆是趋炎附势、投机取巧之辈!不但屡屡破坏老夫所定的谋划,还擅自行事四面树敌!”老人嘶哑之声逐渐带了哽咽:“虽说老夫费尽心力终究也是独木难支,最后能将太子救出已经是上天保佑了!可老夫···老夫这些年也是难以释怀啊!”
方一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扶住老人。连连道歉:“古老、古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些事不是靠着计谋策划就能成的。须知,你所说的那些劣势不是人力可更改的。太子心性的形成错在先帝!自小居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加之先帝不假辞色,心慈懦弱是必然的。”
方一鸣一边说,一边看着老人的脸色。古四苗气息逐渐平稳,可以看出在思索着这些话。
“勋贵骄横跋扈,乃是朝廷法度不明所至!爵位世袭、把持兵事、蓄养私兵,凡勋贵犯法可以金赎罪,如此下来三代之后皆为纨绔。这些老纨绔是制度形成的,您管得了?”
“至于文官,呵呵~~~大盛文官皆是前朝旧臣。前朝文官贪墨、渎职之害,您老不是不知道吧?先帝不敢得罪士族,于是流毒至今。”
“现在的大盛文官爱财如命、武勋耽于享乐,皆是大盛制度所造成的积弊。大势如此,古老何必苛责自身呢?”方一鸣最后劝道。
古四苗和刘清溪听完一通话后,都愣怔在原地。
古四苗亲身经历数十载,刘清溪更是正儿八经的勋贵出身。方一鸣句句如刀,刀刀入肉!
两人瘫坐在船头,古四苗更是落下老泪。“这天下败坏至此,我焉有不知!可是,这不是先帝的错啊!先帝行得是缓兵之计,谁知谋划尚未全功就身染重病。而太子是当时唯一的指望啊!现在太子也薨了,皇太孙年幼!如何能夺回帝位,澄清玉宇啊!”
方一鸣看他哭的伤心,劝解到:“古老,须知君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
老人听后不由一怔,反复的咀嚼着这句话。
这时海面刮起了微风,而且风力在逐渐变大。海天边际处,一片乌云由远及近,逐渐扩大。
“方小子,你果然是个乌鸦嘴!三儿,落帆。老五你和小虾米掌好舵。所有人固定好货物和自己!”天佑一边骂人,一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方一鸣和刘清溪扶起古四苗,看着远方的滚滚乌云对古四苗说:“您老呢也不要灰心,说这些就是提醒您不要操之过急!玉哥儿的成长才是此时最重要的事。最后再送您一句‘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待到天时将至,真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此时滚滚乌云到了近处,大雨骤至、惊雷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