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少一个人,那个工作量是成倍增长的。
坐诊一个星期,就意味着得七天七夜做好不能好好休息的打算。
周兴昭四五十岁了,他俨然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激情,这种损耗健康的工作方式,谁爱干谁干!
现在有个小年轻抢着干,周兴昭巴不得秦风通过院长的考核。
可惜,三天诊断,一例不许错,别说一个新人了,就是个干了两三年的熟手,也不敢打这样的包票,更何况中医还没有仪器设备,纯靠三根手指头,不出错才有鬼。
说白了,朱院长就是想要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让秦风自己放弃。
既照顾了秦风的积极性,也保护了秦风没有行医资格证独立坐诊带来的个人风险。
作为一个老油条,自然是把这一切都看的透透的。
秦风二人离开后,袁杰开始质问朱振华,“老师,这个决定有些欠妥吧,万一让他侥幸通过了呢?这小子治疗手段很高,脉诊和辩证虽然差了点,可这几天的学习已经进步很大,如果这三天没有什么复杂的病例,对他来说几乎没有难度啊!”
朱振华一笑,“你傻啊,没有我不会安排吗?我手里还有几个跟诊的老朋友,他们的症状复杂程度连我都觉得棘手,实在不行,让他们来一趟不就得了。”
袁杰一愣,随即大小眼看着朱振华,“老师,原来你这么阴险啊……”
朱振华变脸,“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吐槽完袁杰,朱振华不由地感慨道,“从医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个好苗子,肯学,又聪明,最重要的是心肠好,性子直,这样的人以后在中医上的成就,绝对不是你我能比的,年轻人有积极性不该打击,所以,得适当的时候给他吃瘪,一味的阻挠可不是好办法。”
袁杰奇怪地问,“老师,既然你这么看好他,为什么不干脆收他为徒?”
朱振华苦笑,“收他为徒?那我教什么?他连烧山火和透天凉这种针法都会,你觉得我能教什么,就从他那股钻研劲,不出一年,他的医术就一定不会在你之下,这样的人我敢收?”
袁杰并不觉得朱振华的话有多么夸大其词,这几天的接触之下,他也多少了解了秦风的能力。
中医就是这样,平庸的人,一辈子可能都只能是个普通的医生,而有天赋的人,可能几个月的钻研,就抵得上别人一生的努力。
这就是悟性上的差距!
袁杰笑着调侃道,“老师,那你这么费心费力地培养,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值吗?”
“怎么没好处?他能给人把病看好,就是最大的好处。”朱振华道。
……
门诊室,秦风兴奋地坐在办公桌前。
他不是第一次进来了,但任何一次都没有这一次的感觉独特。
老实讲,真让他独立问诊,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三天,三天之内他不能出现一例错误的诊断。
这个压力可不小!
即便是有张道长这个秘境顾问在,也难保不会出错。
毕竟这不是张道长亲自坐诊,而是自己通过观察之后,转述给张道长,然后才能得出诊断结果。
这中间,自己如果一些细节没有做到位的话,是很容易影响张道长的判断的。
所以,这项考核于他而言,比考编制还要难。
得稳住!
至少心态上不能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