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连那白马也好似看不下去似的,身上一轻,就立刻小跑一阵往酒铺那边,找其他的小马伴汇合了。
崔季明紧紧拥着他,这时候才发现,当初只比她高一点点的少年,已经比她高出一截来了。
殷胥不知道倔的是是什么气,就是不肯伸手回抱她,死死咬牙道:&ldo;没用。&rdo;
崔季明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衣料的沉香味道,笑:&ldo;什么没用。&rdo;
殷胥:&ldo;这招没用。&rdo;
崔季明哀叹一口气:&ldo;我一颗真心,你为何老当作套路。&rdo;
殷胥别开脸,两只手垂着却并不挣扎,任由她抱着,道:&ldo;你从来都是嘴上会说,却未曾见你当真记挂过我。&rdo;
崔季明心道,她的确老是表现出来一副不可信的样子,长此以往,狼来了喊多,她总是不能让殷胥信任,如今也找不到该怎么做才能补救了。
崔季明叹道:&ldo;那我怎么说你才能信?&rdo;
殷胥硬邦邦道:&ldo;口说无凭。&rdo;
崔季明:&ldo;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反正我感觉咱俩人站在大马路边儿上这样抱着,已经够显眼了,要不一会儿每过一个路人,我都上前说一句&lso;请祝福我俩&rso;之类的话?&rdo;
殷胥动了动身子:&ldo;胡闹。&rdo;
崔季明笑,她留不了太久,有点贪婪的拥着他,与飘落在肩上的细雪相比,他还算有些温度,又道:&ldo;你是不是忘拿手炉了,瞧我多贴心,生怕你冷才给你暖暖。&rdo;
殷胥没回答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ldo;你跟我走。&rdo;
崔季明:&ldo;最近不行,过了这几日我去找你。&rdo;
殷胥:&ldo;你要去哪里?&rdo;
崔季明:&ldo;呃,苏州,怎么了?&rdo;
殷胥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ldo;很巧,我也要去苏州。你去苏州做什么?&rdo;
崔季明不敢说,她脑后汗都下来了:&ldo;呃……我说是去看风景,你会不会打我。哎哎,我是去办事的,真的不会跑了,我会来见你的。&rdo;
她开了口,就觉得自己这话不可信,毕竟殷胥几乎从未对她撒过谎,而她却可算作前科累累了。而她的确还是有很多事要做,跟殷胥重逢团聚并不在她的计划里,怕是还要分离。
殷胥紧紧拥着他,道:&ldo;我不信。一年多见你一次,这么算下去,我这辈子也就见你不过两只手的数了。&rdo;
崔季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殷胥猛地扯掉她手臂上缠着的马鞭,狠狠地朝着她的那匹黑马的臀上来了一鞭。她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的老黑马甩着蹄子和口水吓跑了,而殷胥则对旁边酒铺里的手下,猛地抬了抬胳膊。
崔季明哆嗦了一下:&ldo;你想干嘛?&rdo;
殷胥:&ldo;绑你回去。&rdo;
崔季明猛地往后一撤,殷胥站着斜眼瞧她:&ldo;怎么,你还要拔刀?&rdo;
崔季明:……她还真没有这个胆。
她远远看着殷胥带来的一众侍卫,拿着绳子撒丫往她的方向跑,真是哭着喊爸爸的心都有了。说她动手吧,虽然也不一定打不过,但是崔季明要是把侍卫全撂倒自己撒丫子跑了,她下次再见到殷胥,可真的就要是刀滚肉都求不得原谅了。要说她不动手吧,殷胥简直就是脾气上来了胡闹,她去苏州参加空宗升坛开论一事,到场还有旁人,都等着她呢,结果发现她是被端王五花大绑扛过去的,那就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