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过世的老伴,周泰鸿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上也流露出明显感伤:“她一直遗憾自己没机会见周聿一面,没办法陪他长大看他成家,所以很早的时候就给自己未来孙媳妇准备了见面礼,放在我这也二十几年了,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
温昭尔下意识侧头去看周聿。
周聿也不知情,不过很快,他朝温昭尔抬抬下巴。
温昭尔双手接过。
周聿说:“打开看看。”
温昭尔打开,木制长形盒底铺一层黑色绒布,绒布上躺着一条红宝石细手链还有一对同样质地的耳环。
水晶灯下,红色宝石泛着幽幽的光芒,是洗尽铅华后,那种最原始,最纯净的美。
周聿替她戴上,温昭尔手腕纤细白皙,倒很衬这种血红色的珠宝。
“好看。”周泰鸿难得爽朗一笑,点头夸赞。
温昭尔不太好意思,小声道:“这有些太贵重了。”
“没有贵重不贵重,你第一次来家里,这是礼数,你喜欢就好,要是老太太还在的话,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温昭尔和周聿对视一眼,蓦地有些眼眶发热,她郑重道:“我很喜欢,谢谢您。”
“都是他奶奶挑的,”周泰鸿摆摆手不揽功,拄着拐杖起身,“你要喜欢,哪天等你有空让周聿带你去趟墓园,你亲口告诉她一声,让她在那边也高兴高兴。”
温昭尔也起身,点点头:“好。”
周老爷子岁数大了,吃过饭就有些犯困,很快去楼上休息。
两人回周聿房间,虽然周聿成年后在这里住的频率不高,但毕竟小时候都是在这度过的,整个房间还是能看到他一路的成长轨迹。
靠窗的透明书柜的最顶上一层男生都喜欢的汽车和飞机模型,第二层是他从小到大获奖的各种奖杯,底下是各种专业原版书籍,每一本都厚的跟砖头一样。
温昭尔随意看了圈,想着刚才的事,轻声感慨:“我感觉你爷爷就是看着有点严肃,心底一定很柔软,而且他好爱你奶奶啊。”
周聿窝在书柜旁的沙发上,挑起眉梢,朝她招招手:“现在不紧张了?”
温昭尔走过去坐下,实话实说:“其实我一开始手心都出汗了,后面发现你爷爷还挺好的,就没那么紧张了。”
“都说了他不会不喜欢你。”周聿揽过她的肩膀。
温昭尔把脑袋慢慢靠过去,忽然想起什么,直起身,推了他一把,小声道:“你还说呢,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跟他对着干的?”
她合理怀疑刚才周聿故意唱红脸,然后让她来唱白脸,有他这个衬托,她都不用太费力就能让老爷子觉得自己是个“说话中听”的。
周聿笑了笑,重新搂过她的肩,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转了话题道:“过会我爸会回来,应该会跟我聊些工作上的事,你今晚想住这还是想回家?想回家的话我先送你回去,但我今晚估计又会比较晚。”
温昭尔思索了会,说:“可是我没有换洗衣物在这。”
“我让陈槟买了送过来或者把家里你那个行李箱带过来。”
温昭尔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她犹豫:“这附近有超市吗?我自己去买吧,不要麻烦陈槟了。”
苑竹山庄就近只有一家便利店,专门服务苑竹山庄里住户的,所以便利店也开出人家高档超市的感觉。
温昭尔买了一次性内衣物,柜台付账时,周聿往右边的陈列架上瞟了眼。
温昭尔跟着看过去,看到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安全套时,脑内叮得一声响。